化吧。
谢蘅自不情愿在慕朝游面前露怯的,只好强作镇定指着那碗鸡蛋面说:“不瞒娘子,我这些时日心心念念就爱娘子店里这一碗水引,有心献给母亲好叫母亲也尝尝,不知娘子可否不吝赐教这一碗膳方?”
对面迟迟没有动静
谢蘅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借口太拙劣?
却见慕朝游以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谢蘅:“……”
慕朝游:“?”她实在没想明白,谢蘅特地请她过来就是问她这个?
一碗平平无奇的鸡蛋面,她当然不会吝啬这其中的做法。
她只是奇怪陈郡谢氏的子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偏偏就和一碗鸡蛋面杠上了。
奇怪地看了谢蘅一眼,慕朝游便如实地将做法与他说了一遍。
谢蘅一双眼将她瞧着,慕朝游到底说了什么,他其实根本未曾听清。
他满眼都是她开合的唇瓣,嫣红的,像枝头新生的榴花。
正怔愣间,一道清雅温和的嗓音适时响起,“子若?”惊得谢蘅收神而望。
却见王道容不知何时从后院缓步而出。
一时之间,慕朝游和谢蘅都怔住了。
少年衣裳不整,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如雪,润如玉般晃眼的胸膛,乌黑的长发凌乱地坠在腰后。芙蕖含露,媚态横生。
他就这样一副风流浮浪模样,堂而皇之现身人前。
谢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王道容在一众世家子弟之中可算清雅持重,今日如何这一幅浮花浪蕊的习气?
慕朝游跟他一愣神的功夫,王道容辄走到了慕朝游身边,柔声问他:“子若今日怎有空前来?”
他一双手绵若无骨,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慕朝游的肩上。
二人并肩而立,谢蘅这才觉处不对劲来。
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王道容的嘴唇好像有些红肿?
谢蘅眉头紧锁。
因为生父荒唐,对于这些男女之事他自小便被旁人敏感不止,只要看到父亲与那些姬妾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
谢蘅就知道他们必定鬼混过了。
慕朝游仪态很齐整朴素,倒是看不出多少异样来。
唯独王道容。
谢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少年鬓角凌乱的发,潮红的双颊。
大脑一阵嗡嗡作响,“你们……”
王道容很淡地朝他弯了弯眉睫,“我与朝游?”
少年的面色倏地苍白下来。
慕朝游眼睁睁看着谢蘅面色遽变,吃了一惊,还当他突发了什么恶疾,“谢郎君?你没事吧?”
谢蘅却抿紧了唇,深深看她与王道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面馆。
慕朝游:……?这人到底干什么来的?
“他?”她不解地回望王道容。
王道容:“不必管他。”
谢蘅毕竟是他的朋友,王道容他都不担心,她一个外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慕朝游虽稍有不解,转念一想,很快便将此事搁了下来。
王道容似乎也不喜她将注意力放在谢蘅的身上,他拉着她的手回到后院,在无人可见之处,清冷如雪的少年垂着眼睫,将脸再一次紧挨着她的掌心。
“朝游。”他轻轻喊她,像是在提醒什么。
慕朝游不解其意,掌心下意识抚摸着他的脸,像抚摸一只小狗,“怎么了?”
王道容:“看我罢,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不必管谢蘅,也不必管刘俭,我只喜欢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