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来,跟原惟说谢谢,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换。
傅润宜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想打开递给原惟,表示感谢,瓶盖拧得费劲。
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
“我来吧。”
傅润宜没推却,递到原惟手心说:“是给你的。”
原惟也没客气,拧开喝了一口,低头一看熟悉的乌龙茶包装,嘴角微翘。
傅润宜不懂他的笑,问道:“怎么了?”
原惟问:“你感谢人的方式就是请对方喝乌龙茶吗?”
“阿同本来说要给你带一箱桃子的……”
“什么?”原惟没太听清,眉梢挑起。
换好护膝的阿同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好了!哥哥,我们快点教打球吧?”
原惟没继续追问,放下饮料瓶,跟着兴奋不已的阿同走向球场,原惟提醒他要先热身,不然容易拉伤。
“你以后自己在家打球也要注意这些,手腕、脚腕都要活动开。”
对于自己信服的人,阿同是很听话的,基本原惟让他做什么,他就乖乖做什么。
原惟从最基础的运球开始教,话不是很多,也不谈理论知识,更偏向于演示和纠正。
阿同没有肢体不协调的毛病,只是理解能力不如常人,所以很容易做错甚至做反一些原惟的指令,原惟也没有表露不耐烦,捡回跑远的篮球,重新演示一遍。
练完运球,开始讲投篮的手腕发力,又练了一会儿,原惟说了休息,阿同嘴角轻垂,去拿自己的水壶喝水。
傅润宜递上擦汗的湿巾,让阿同自己擦,然后悄悄地将原惟拉到一边,不想显得过分殷勤,只把湿巾包递给他。
原惟抽出一张擦拭着额头鬓角,打量着傅润宜这种避人的意思,问道:“擦个汗也要像这样神神秘秘?”
傅润宜非常严谨地措辞:“你很好很好,但就是有一点点严肃。”
“我严肃吗?我说过重话?”
“不是。”傅润宜摇头:“没说重话,但是……你也一点都不鼓励的,偶尔,偶尔也要说一下‘做得很好’之类的话吧,不然阿同会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她希望原惟能夸夸阿同。
原惟表示了解:“哦,需要鼓励。”
“嗯,但是不要太敷衍,因为阿同现在有点聪明了,会识别出来一些语气,觉得别人在讲假话。”说完,傅润宜很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拜托别人帮忙,现在还要求别人提供情绪价值了,“……我是不是对你要求太多了?”
原惟喝完水,耸肩道:“没有,你的要求很好办。”
于是等他们再回篮球场,傅润宜坐在阴凉处的观众椅上,开始听到原惟对阿同说“做得不错”“有进步”“刚刚那样很好”这类话。
阿同的情绪也明显喜悦起来,捡球都更加有了劲头。
傅润宜很为阿同开心,但是目光落在原惟身上,转念一想,他的夸奖没有破绽,阿同不懂,她明白的,这其中可能有勉为其难。
不过阿同开心就好了。
傅润宜露出微笑,在阿同投中一球后,拍手喊道:“阿同好棒!”
上午三个小时的运动,耗光了阿同全部的体力,傅润宜从没见过阿同这样精疲力竭,楼下的餐馆口味一般,她点了一家距离比较远但是有外送服务的中餐厅。
阿同洗完澡,餐食还没送来,他用傅润宜的平板看篮球赛,没一会儿就长长一条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傅润宜只见过上了发条版的阿同,好似精力永远用不完,电池没电版的阿同,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有点担心,榨好的果汁搁在桌上,走过去,蹲在小沙发边摸阿同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