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说水是黑的,那水就是黑的,你明白吗?”
绮雪想了想,点头应道:“我明白。”
徐太妃疯了很多年,心性如若孩童,翠微宫的宫人们伺候她就像是陪伴孩子,凡事都要对她百依百顺,不要惹她不高兴。
崔掌案“嗯”了一声:“别的都是旁枝末节,你可以慢慢学,但一定要把这条规矩时刻记在心里。”
“还有就是……”
他将一个布包袱交到绮雪怀里:“不当差的时候,你可以换上这身在翠微宫里走动走动,说不定贵人喜欢呢。”
“行了,去领腰牌吧,你就负责洒扫庭院,不是我不愿意照顾你,但贴身伺候太妃娘娘的人都是陛下亲点的,我也无权调换,你姑且委屈一下吧。”
绮雪领了腰牌,来到了自己的住处,是个很小的房间,进去的时候有点潮湿的霉味,但胜在就他自己住,绮雪简单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变得干干净净了。
他打开崔掌案给他的包袱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套宫女的衣裙,他不由得有些纳闷,为什么穿上宫女裙就更招徐太妃喜爱,难道太妃喜欢女子吗?
不过崔掌案卖关子,绮雪也猜不出所以然来,老老实实地出去干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绮雪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他尚未见到徐太妃,倒是整个翠微宫已经传遍了他们这里来了个绝色的新人。
但绮雪敏锐地察觉到不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善意的,甚至有些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念,故意针对和折磨绮雪。
往庭院里泼秽物、撞洒绮雪的饭、联合同伴排挤绮雪等等,绮雪因为初来乍到,为了观察情况,暂时没有发作,但这几个人似乎是彻底把他当成了软柿子,居然越发肆无忌惮了。
这天下午,绮雪回到自己的屋子,发现门锁被撬开了,一推开门,一股酸臭味就扑面而来,只见地面和墙面泼满了泔水,还有几条蛇盘踞在床上睡觉。
“……”
蛇都是温顺无毒的锦蛇,绮雪没管它们,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玉牌,叫出了佛陀鬼。
这是绮雪第一次叫出佛陀鬼,这头食人妖魔的体型非常庞大,接近一丈,硬厚的皮肤如血赤红,面目狰狞凶恶,满口都是锯齿状的尖牙,粗长的獠牙能轻易洞穿人体。
但经过玄阳的管教,佛陀鬼根本不敢在绮雪面前放肆,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深深地埋下去,一副老实得不能更老实的样子,等待着绮雪的吩咐。
绮雪说:“我要你晚上替我教训几个人,你可以吓唬他们,但不能咬他们,更不能要了他们的命。”
“至于是哪几个人,一会我会拿着玉牌找他们,你记住他们的气味,晚上我放你出去。”
佛陀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回到了玉牌中。
绮雪打开屋门,直奔那几人而去,他们都是负责打扫一座小宫殿的,平时都是聚在一起,刚好不用绮雪挨个去找了。
绮雪走进小宫殿,一眼就看到那四个人正在说话,看到绮雪来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他还真来了!”
“你们知道我会来?”绮雪停下脚步,平静地问道,“所以我的屋子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说什么呢,你的屋子怎么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四人为了不落人口实,对此矢口否认,但满脸都是讥讽轻蔑的笑容,似乎已经断定绮雪拿他们没有办法。
绮雪也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他们看,渐渐地,几个内侍收了声,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语气不善地问:“你看什么?”
绮雪露出温柔的笑:“你们没进去就好,我的房间进不得,晚上会做噩梦的。”
几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