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口腹蜜剑,竟然不顾男子之尊,为了苟活,连雌伏这等事也做得来!”
威武候讷讷,可是怒火掩不住:“不然我现在去杀了姓陆的?”
郡主叹气,沉思片刻:“黎儿……把赵慕黎抱过来。”而后挥退堂下人。
赵慕黎在午睡,二人到底心疼孙孙,便亲自到他屋里去瞧,仔细端详。
“这么一看,脸、鼻子、嘴,都不像亭儿。”
郡主没回话,看得最谨慎,最后眉头有些舒展:“眼睛像。还有这美人尖,我母亲、我、亭儿都有。”
“难道郡主还要自欺欺人?世上哪个男人会让自家孩子无缘无故认别人当爹?”
郡主:“不好说。”
威武候觉得老妻是刺激过大,逃避现实,当即拍大腿说:“瞎猜什么?直接去西院一瞧,什么事情都清楚明白!”
“不必劳烦爹和娘,我就在这里,有什么疑问,现在就能解决。”赵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威武候和郡主对视一眼,齐齐到花厅,询问赵亭和陆延陵、以及赵慕黎和陆延陵的关系。
“都是真的。”赵亭来到二人跟前,抬起衣摆,下跪、抬眼:“爹,娘,孩儿不孝,孩儿从前未求过爹娘,但现在只求一件事。”
威武候沉下脸:“闭嘴!”
赵亭:“不要插手我和陆延陵的事。”
威武候:“孽障!”
怒极,便抬手要劈下去,是郡主一声呵斥阻止威武候,末了疲惫地捂住额头说:“侯爷,你先出去,让我单独和亭儿谈谈。”
威武候不悦、担忧,“郡主何苦为这孽障气坏身子?”指着赵亭鼻子气怒道:“郡主怀你时不易,生你时更是九死一生,自丢失你,她日日落泪、伤心坏了身体,而你回来又是那副只剩一口气的模样,丢魂落魄,你娘为把你拉回来,四处奔走、劳神累心,拢共欢喜不过一两年,还要常忧心你心事藏得太深、挂怀你是否开心。作为母亲,她已竭尽全力。你呢?你如何回报她?做事冒进,在荆州丢掉半条命的时候,可有想起你爹娘?感情方面优柔寡断,还用子嗣欺骗爹娘,哄我们白高兴一场——如今,你还要再伤爹娘的心吗?!”
赵亭伏地、重重磕头:“是孩儿不孝。”
他浑身绕着一股哀愁的死气,爱情与亲情皆不如意,必须择其一、而辜负剩下的,从而生出浓重的愧疚,与伤情共同纠缠着一颗心,反馈到眼里、脸上,呈现出毫无生机、阴沉、煎熬与偏执,令人打一照面便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痛苦。
郡主还是让威武候出去,留赵亭与她独处。
“他不爱你,是吗?”
“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为何这般伤心?”郡主捧起赵亭的脸颊,“你是我儿,与我血脉相连,如何能不知你的口是心非?”
赵亭:“娘要拦我吗?”
郡主叹气:“拦得了?”
赵亭把脸埋郡主的掌心里,声音晦涩:“阿娘,他不爱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愿心动,我非要把他留下来。我宁愿与他互相仇视,也不想失去他。阿娘,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办?”
郡主的掌心有点湿热,叫她心疼得揪起:“我的儿啊,天底下的好男儿、好女儿多得是。”
赵亭:“我知道,可那不是我心里要的。”
“你啊,你啊。”郡主连连叹息,“也许是你和他在山上相处十来年,恰好在你少年慕艾的时候占据你的心,也许是迟迟得不到,才让你产生非他不可的错觉。若你放下他,去看看世间别的男女,你会发现,他不过如此。”
赵亭:“衡山十余年、郡主府三年,江湖儿女英姿飒爽,高门贵女、王孙公子才情横溢,难道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