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对中央官职的愧受。
现在被刘宏说出来,好像充满打趣的意味,但陆离不会将其当做纯粹的打趣。
都不说别的,能够让对方一直记得,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一些东西。
陆离拱手回道:“臣自待陛下以诚,不敢有瞒。当年愧受官职,是因自知能力有限、实受之有愧,心有惶惶。
如今不曾愧受此玉,则是臣愿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望。”
这个答案可谓要圆滑有圆滑,要真诚又有真诚。
刘宏御宇十数年,君子见过,如玉君子同样见过:“卿如玉之美极好,可莫要如玉易碎。”
陆离:“诺。”
来的时候陆离遇到了张让,离开的时候他又遇到了赵忠,考虑到刘宏似乎说过:“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所以这一趟进宫,算不算是将一家三口都见了个遍。
走出宫门再次坐回自己的马车,自带香气的玉佩进入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香味似乎更加清晰浓郁。
陆离摩挲着玉佩上雕刻的花朵,脑中复盘着今日入宫后的所有见闻。
张让与赵忠,这两位风评甚差的宦官今日倒是让自己都见到了,这应该不是巧合。
或许因为皇帝对自己的看重,这俩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倒是称不上差劲。
可正因为如此,他们之间恐怕很难真正友好。
都不说党锢之祸后,士人与宦官的天然对立。
如果你靠着一个人的宠爱得以生存甚至是尊贵,又怎么会喜欢有人来分享甚至是抢夺呢。
而一切的关键,当今这片土地上的天——皇帝。
就今日所见,对方倒真不愧是一位皇帝,自带一股聚天下之力供养出来的傲慢与理所当然。
他的容貌称不上出众,但那份尊贵与气场超乎常人。
声色犬马的消耗与举国供养的尊贵互相抵消,已过而立之年的汉帝没有过分年轻,也没有过度苍老。
抛开这些表现看内里,对方或许荒唐、放荡、随心所欲,但绝对不是真的好糊弄。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对方看起来好像真的有那么点欣赏自己。
这一点对陆离而言非常重要!
他并不是没有被人欣赏过的小可怜,但来自国家最高权力拥有者的欣赏总是不同的,哪怕这位权力拥有者恐怕活不了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