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回答:“是”。
陆纨劝告道:“你这个年纪,不要过于贪杯。”
陆承笑了笑,他垂下眼睛说:“醉了不好么,爹。”
陆纨的眸色浅淡,不置可否。
父子二人安静了一瞬,陆承的唇畔挂起个苦涩的笑容,他盯着自己双手上的黑色牛皮手套,开口说:“爹,您知道么,我觉得我今日好像看见她了。”
陆纨微怔,他神态冷静,一言不发地看着儿子。
少顷,陆纨终于伸出手,在已经比自己还高上几尺的儿子的头顶上安抚般摸了摸。
他的嗓音清淡,理智而又克制:“她不在了。”
陆纨的目光复杂,他说:“九郎,你醉了。”
是啊,她不在了,我明明知道。
为什么非要爹来提醒我一遍,我才肯安生?
陆承的双眼微红,他弯腰趴在桌上,一张脸贴着冰冷的桌角。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已过二十岁的武陵侯,此刻却在自己爹面前如当年的纯真少年一般,露出了软弱伤怀的一面。
他抬起眼睛,哑声说:“爹,我想阿意了。”
陆纨默然,他像一个被冻了很久的冰雕,无知无觉地坐在那里。
我也想她。
转瞬,陆纨放下苍白的手,他听见自己用着发颤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