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颤,心下叹息,“上一辈的恩怨,与念念无关,与你也无关,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
窦晏平哂笑一声:“不消你说。”
无数怅惘、不甘在心里郁积着,无论推测是不是真,他跟她都已没有了任何可能,但,他和她,又似乎有了更亲密,更无法拆分的关系。他也许,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转身离开:“我会盯着你。”
若你敢对她有半点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也绝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接近她。
身后安安静静,裴羁没有跟上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低声道:“好。”
他也会盯着自己,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绝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向苏樱的窗口再看一眼,转身离去,房里,苏樱安静地躺着,待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长长吐一口气。
还要再查吗?此时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唯一清晰的念头便是,她要回家。
回家,她有多少年不曾回家了,回锦城,回浣花溪,回去父亲为她修建的草堂,也许所有的重担,在家里,都会卸下吧。
翌日一早,一行人离开天水,改道前往蜀中。
越往南走,天气越发温暖湿润,苏樱的心情也越发复杂。将近十年不曾回来,每靠近一步,就多几分渴望,同时增加的,还有近乡情怯的畏惧。这些天她不曾提起过旧事,窦晏平和裴羁也不曾提起,她隐约猜到在天水那个雪夜,他们背着她商议的,大约便是此事。
可既然回来了,旧事,又如何能不提。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十月中旬时,路旁的界碑指示着一边去往梓州,另一边去往锦城,苏樱勒马停住,看向窦晏平:“十一哥,咱们先去梓州吧,我想去你那里看看。”
窦晏平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好。”
裴羁抬眼,看见重重山峦之中,古栈道曲曲折折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