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快。
陆承的神色淡了些,他心里有些不好受,遂意兴阑珊地说:
“知道了。
纪明意也轻轻扯了扯陆纨的衣摆,委婉地劝说他别在此时说教。
好在陆纨说完这句话也没再继续,而是平静地问:“今日过节,还想去哪里玩?
陆纨明天就要离开,于是想趁着今日难得的机会,陪伴纪明意和陆承玩个尽兴。
陆承的视线也专注地停留在纪明意身上,安静等待她的回答。
纪明意浑然未觉自己成为了父子二人的主心骨,只是明灿笑着说:“去灞河边上看赛龙舟可以吗?”“当然。”陆纨道。
应下之后,想起九郎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陆纨回过头来,对他说:“天气炎热,若觉得无趣,九郎可先行回府。”陆承抿了抿唇,脑海里不经意浮现女孩儿瓷白的脸上鲜见的明艳笑容。他说:
“不热,既然已经出来,又逢端午,孩儿没什么事,干脆与爹一道。
陆纨冷静沉稳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而
后,陆纨淡说:
"好。难得你有兴致。
陆承眉心一跳,脸色却不为所动,依旧桀骜且漫不经心。
三人这一闲逛,便在外流连了将近两个时辰。
看完灞河的赛龙舟,纪明意惊觉已到午时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她们又驾马车去了云客来用午膳。既然到了云客来,没有道理不去看看馨儿
当着陆纨的面,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纪明意便找了个更衣的借口溜出来。到了天字号厢房,馨儿还枯坐在床榻上,听到有门的响动声传来,馨儿不喜不怒地抬眼望去。纪明意走进来,朗声说着:“好姑娘,今儿外面可热闹了,待会你也下去瞧上一瞧吧。
馨儿反复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那道疤,想到自己如今可怖的容颜,她缓慢地摇头拒绝了。
纪明意又温和地说:“总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应当出去透透气。”
“既然不想出去玩,那等我的新铺子开张了,你去我的铺子里帮帮忙,打个下手,这样子可以吗?”馨儿抬眼,轻声说:“谢谢夫人的好意。
“夫人,”馨儿温柔地笑笑,露出嘴角浅浅的梨涡,她低声而卑微地说,“之前是奴婢太过异想天开,已经劳烦夫人为奴婢奔波这么久。您不要再为奴婢挂心,就把奴婢的话当成笑话听一听罢了。”纪明意顿了顿,安抚地笑:“我已经听进去,如何当笑话?你放心,我已经与你们少爷谈过,他会同意的。“在少爷眼中,奴婢一定很不是个东西,”馨儿忽地牢牢圈住自己双腿的膝盖,垂首将整副脑袋都埋了进去,她低低道,“我自小在少爷身边伺候。出了事情以后,少爷好心救我,送我看病治伤,可奴婢竟然恩将仇报,想着要离开他.....馨儿的眼泪自脸上滑过,她闭上双眼,满面痛苦地道:“我对不起少爷,像奴婢这样的不贞之人
,实在应该以死谢罪才对。
纪明意的语气沉重,她抬起馨儿的一张脸
"馨儿。"
轻轻替她抹去泪水,正色说:
“没有什么不贞。曹文轩要你的时候,你拼死反抗过,你没对不起你的少爷。
“何况,就算你没反抗又怎么样?”纪明意不以为意道,
"左不过是多睡了一
个男人,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男人流连花楼,幸这个纳那个的时候,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过不贞吗?”“任何时候,你自己的性命最大。
“若有谁因为这件事情叫你去死,你只管让她先受一受你经历过的苦楚。”纪明意盯着馨儿,用力握紧了她的双手,言之凿凿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希望你能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