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这样的水准,更多是依赖于自身的勤奋,”陆纨的面色清淡,他望向场中间锐不可当的少年,语调波澜不惊,“他虽是我的儿子,但这身好功夫与我没有多大干系,我不敢居功。
纪明意不想他这么自谦,自谦到自己都不知该接什么好了,只好为难地望着陆纨。
陆纨也看向女孩儿,他脸上绽放出浅浅的微笑,这份笑意遮掩了他话语里微不可闻的失意和落寞,他认真地说:“阿意,明日我就要启程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纪明意心中还是有些微不舍,她不由扁着嘴说:“这么快啊。
“是。”陆纨安静片刻,他道,
“我原本放心不下你和九郎,怕你们二人在府中发生争执时没人调和。但眼下见你如此欣赏他,想必也定然愿意包容九郎,我放心多了。”“还记得应允过我的事情吗?”陆纨问。
纪明意点头,答说:“记得。”
“如果九郎能听我的话,我会努力规劝他的。”女孩儿的语气郑重。
陆纨笑一笑,却说:“不止这个,
纪明意问:“还有什么?
“还有你的课业。”陆纨凝视着纪明意,一丝不苟道,“那日在书房,阿意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说要临摹我的字吗?这几天我看你常出府游玩,怕是一字没写罢。”两人四目相对,纪明意陡然间有种自己回到了读书时代,正被班主任老师拎起来回答问题的窘迫羞耻感。她无措地搓了搓衣角,臻首低垂,轻声说:“我会写的。
“嗯。”陆纨上前,仔细帮他的小妻子理了理略略翘起来的衣领,语气如寻常般淡漠端方,动作却细致温柔,他说,“等我回来,统共要交五十张纸给我。”“从今日起,一日一张,五十张倒也差不离
纪明意瞪圆了一双杏眼,脱口而出道:
“要写这么多么?”
纪明意顿时耷拉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像是被雨淋后
“自然。”陆纨正经地说
花骨朵儿,焉头焉脑儿地。
见此,陆纨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他犹自嘴角含笑。
因为曹道梁被刘龄之身边的人唤住,所以陆承是独自一人出的射柳场一
一曹道梁今日的表现虽也算差强人意,但绝不可能比自己优秀,这点儿陆承很有把握。
但为什么刘龄之留住了曹道梁,却没留住他?
陆承低头沉思,神色有几分凝重。
刚往前走几步,陆承便见到自己父亲正和纪明意两人并肩站在射柳场门口,有说有笑的。
陆承的脚步不由加快些许,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纪明意,翘起唇角问:“怎么样?”
两人皆侧首看他。
陆承抬起漆黑而有神的双瞳,重复道:
“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少年的眼眸神采飞扬,身上被浅浅重上了一股雄黄酒的气味,更显得他意气风发,委实是个俊美出众的翩翩少年郎。这样的关头,纪明意不想扫他的兴,于是她伸出白皙的右手,再竖起一只高高的大拇指,双目晶晶地道:“真是棒极了!”有时候,越简单朴实的语言越能使人心情愉悦。
陆承盯着她脸上真心实意的笑容,以及那诚意十足的赞美,不由地心神一荡,口中却仍旧克制骄矜地说:“雕虫小技,惟手熟尔。”还装上了!
纪明意斜睨他眼。
陆纨淡道:“王者之兵,胜不骄败不馁。
“今日你不过是在西安府中摘得桂冠,可普天之下有多少英才,”陆纨兜头给儿子泼下一盆凉水,口吻严肃甚至颇为严厉,“九郎,你是想止步于此,还是继续一往无前?”少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得到了来自父亲的这样一番不好不赖的
训斥,难免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