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真的多,比永平侯府兰苑还要多,各式各样,许多闻姝见都没见过。
她实在没法想象,是怎样的爱慕,让摄政王能多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心里只有娘亲。
若是照着娘亲的信来算,摄政王和娘亲相处的时间那样短,在人生长河中犹如沧海一粟,短短的时日,却能生出如此浓烈的爱意,好似梦一场。
闻姝心头怦然。
“想什么呢?”沈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闻姝身后站定,“这样出神。”
闻姝侧眸,“谈完了?”
沈翊的手搭上她的肩,“嗯,和王爷聊了聊边境局势。”
说着,沈翊兀自笑了笑,“姝儿,我好似做了一场梦,一场美梦。”
原本最大的敌人变成了自己的岳父,简直不敢想顺安帝若是知道此事,得气成什么样。
闻姝转过身,双手环抱住沈翊,仰头看他,“我也觉得,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她的父亲竟然不是杀害娘亲的凶手,她竟然有一个寻了她十几年的父亲。
沈翊用食指与拇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上了日思夜想的樱唇。
闻姝微微启唇,男人温热的舌头掠夺着她口中的呼吸。
天空万里无云,湛蓝透亮,阳光穿过树叶,星星点点的光斑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落在有情人身上,微风拂过,不忍打扰两人互诉久别重逢的思念之苦。
半晌,沈翊用齿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嘶……疼!”闻姝似怒含羞的嗔道。
沈翊低声笑着:“会疼,不是梦。”
闻姝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咬自己。”
“不是你让我掐你?”沈翊弯腰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你放我下来,你身上有伤。”闻姝不敢乱动,生怕牵扯了他后背的伤。
沈翊反手关上内室的门,“不碍事,陪我歇会。”
余重给安排的院子极大,府里从无女眷,但这个院子里却满是女子用的东西,有梳妆台,有雕花铜镜,连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都有。
闻姝努了努水润的唇,“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给娘亲准备的。”
沈翊托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或许就是为你准备的,王爷知道岳母离开时有孕,兴许王爷也盼着她生下一个女儿。”
倘若摄政王知道兰泱的身世,那应当猜得到兰泱会生下女儿,也就是灵兰族下一任圣女。
闻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明眸望着沈翊,“四哥,我得知自己是楚兴帝的女儿时,我不敢告诉你,我怕让你为难,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翊看起来要比她想象中淡定的多。
“知道一些,也不难猜,”沈翊把玩着闻姝的手指,因为连日赶路,风吹日晒,闻姝原本细嫩白皙的指尖多出一些小伤口,他看着心疼不已,“你是谁的女儿不重要,你是我的妻,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闻姝倚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四哥,我一开始真的害怕极了,我怕自己不能为娘亲报仇,害怕连累你,兰嬷嬷说,我们两个连老天都在阻拦。”
沈翊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上天已经给出了转机。”
“是啊,幸好我的父亲没有害死娘亲。”闻姝弯唇浅笑。
虽然现在看起来也没有比之前好多少,摄政王的女儿,好似比楚兴帝的女儿身份上要更为贵重,因为楚国被摄政王掌控着,她和沈翊的归宿,仍旧没有定论。
但好在,摄政王看起来很疼爱她的样子,或许会为了她退让些许呢?
“别想太多,我们不会再分开,”沈翊笑着说,“我努力打动岳父,让摄政王承认我这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