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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多的事,光是说出来,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顾婉玉竟然是柳惜娘生的孩子!
顾云亭与顾婉玉竟然有私情!
顾云亭和顾婉玉竟然是亲生孩子!
娘亲竟然抽了顾云亭十六鞭!
这简直比村里庙会还热闹啊!
盛瑶光听的两眼冒光,一张脸都隐隐涨红,听到最后握拳捶腿,满面懊悔:“我竟不在!”
这般好戏,我竟不在啊!
燕惊尘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见她完全不后怕刺客的事,便拧眉道:“若非是你命大,当日你便死在林里了。当日若是那四个刺客来的比锦衣卫快的话,保不齐后果是什么。
提起这件事,盛瑶光便记起了赵三公子的事,那个言一公子还叫她去找赵三公子呢。
“后来呢?”盛瑶光又问:“顾婉玉和柳惜娘去哪儿了?顾乘风可有醒过来?顾云亭受了十六鞭,现下如何了?”她那么多问题,燕惊尘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盛枝意走了,他吩咐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剩下的事情燕惊尘没去打探,只是拧眉与盛瑶光道:“你也消停些,顾府做过的恶,盛夫人已经去替你、替她自己讨回来了,剩下的事,与你无关,不要为了一些烂人,而磨损你自己。她“哎呀”一声站起来,嘴里叽叽喳喳的念叨着“我知道了我错了不要再说了我以后不敢了”,然后便如同一只待不住的鸟儿一样,扑棱着翅膀飞出去了。燕惊尘看着她飞远。
她是真的长大了,都不听哥哥的话了,开始向往外面的自由,不再躲在家人的羽翼下。
他欣喜与她的成长,也忧心于她的莽撞,他想让她岁岁无忧,也提心于她太过天真,做长辈的似乎总是如此,想让孩子出去闯一闯,又怕她遍体鳞伤。他在石凳上又坐了片刻后,才起身从石凳上离开,回了他的院子中。
他不喜人多,所以他的院落里平日里都不留人,小厮丫鬟们打扫完之后便离开,后来进了锦衣卫后,又多了个疑人的毛病,连厢房内都不允人进了,都自己打扫,所以一行进来,厢房内便是一阵静气。厢房门闭窗开,窗外一点碎金般的阳光落到屋内,照着雅兰正色的帷帐,角落处还放着熏香,熏香早已燃尽,只有些许余香绕梁未散,处处都透着岁月漫流的气息。今日他也奔波了许久,脱下衣物、沐浴过后却睡不着。
他躺在柔软的床榻间,脑子里想的都是齐云天。
齐云天今日避了一次,明日却还是要来的。
盛枝意瞧见了齐云天,又该是什么样呢?
他们会不会想起过去的那些遗憾,又重归于好呢?
年轻的郎君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又想起了今日遇见齐云天时,齐云天的模样。
齐云天是常年驻守边关的武将,高大健壮,面庞刚毅。
燕惊尘想了想,从床榻上爬起身来,赤身走到了镜前。
屋内有一张波斯镜,照人极为清晰。
燕惊尘走过去,里面便映出来他的身影。
他其实也颇为高大,但年岁太轻,根骨还没长完全,身上虽然有隆起的肌肉,但也只是一层劲瘦的薄肌,隐隐还透着一种少年人才有的单薄感,摘掉面具之后,他的面上还有似乎比起来,他除了年轻,并未比齐云天好到哪里去。
年轻的郎君哟,在镜前反复瞧着自己哪里不好,为了那些没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有时也觉得自己可笑,像是暗处的老鼠在偷窥。他看了半晌后,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床榻间,顶着一张平淡的脸,闭上眼,强迫自己忘掉。
他还有机会的。
他想,他还年轻,起码比齐云天活得长。
当时的盛枝意还不知道有两个男人在暗处为她绞尽脑汁,她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