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将半湿的外袍脱在架上,这才重又返来,“给。”
一饼渠江薄片,带着他的体温递在手里。苏樱接过来握着,心里生出感激。这落雪时烹茶的习惯,是先前偶然告诉他的,难为他一直都还记得。连忙取了条薄毯递过去:“披着吧,别冻着了。”
窦晏平接过来披了,横了眼裴羁。方才趁着他和杨德寿说话,裴羁突然离席,他猜到是他是想偷偷来找苏樱,待要追过来,又被杨德寿缠住脱不了身,好个裴羁,惯会用这些小巧招数!
盘膝坐下,苏樱已经倒了热茶奉上:“十一哥,喝口茶暖暖。”
窦晏平抿了一口,尝出是她平日里惯喝的口味,心里一动。平日里若是她烹茶,都会依着对方的口味,并不会先顾自己,今日这茶,却是她的口味。莫非不是她烹的,是裴羁?
抬眼,裴羁跽坐在茶釜前,手边放着水勺、银勺,看起来的确像是曾亲手烹茶。窦晏平心中微哂。先前在长安时,同侪之中也多曾盛传裴羁擅长茶道,只不过他自矜身份,轻易不肯为人烹茶,难为今日竟肯为她烹这一盏清茶。不过,能给她烹茶,也是他的福分。
放下茶碗:“念念,方才我细细问过杨刺史,当年你外祖父送你父母去的,是你家在辋川的庄园。”
成婚到生女不足十月,显然有问题。况且他记得清清楚楚,在魏州时大夫说过,至少要一个月往上才能判断是否有孕,崔瑾却是当月成亲,紧跟着就说有孕。越接近真相,越觉得无望,窦晏平在怅惘中低着声音:“念念,要么我陪你去一趟辋川吧。”
长痛不如短痛,该弄清楚的,早晚都得弄清。
裴羁跟着放下茶碗,听见苏樱涩涩的语声:“不用了。”
“我外祖在辋川,没有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