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三槐堂将公之于众,明明白白告诉世人,我三槐堂要扶持的人尽在这份名单上,敞亮做事,你们尽管盯着。”赵宕举拉起乔时为,走至门外,指着隔壁门上“王春生”三字道,“他便是前年被记入三槐堂族谱的。赵宕举感慨道:“六岁从旁支记入三槐堂,除了当朝宰相王茂然,便只有他了。”
乔时为了然,三槐堂这是氏族范围内择才用才,以维持三槐堂的长久荣耀。
三槐堂今日之举,外人如何看并不打紧,他们是做给官家看的。
赵宕举一说起“秘闻”,整一个口若悬河,可见黑脸老儿平日里没少跟他说这些。
只闻赵宕举继续道:“不过老爹说了,读书科考、入官成相也是讲究些气运的,三槐堂想要再出一个王茂然,岂是想要就能要到的有时,愈是有权有势了,愈是容易养出碌碌庸...说王相早到耳顺之年,却迟迟不请辞致仕,为的便是撑到下一个天才的出现,接过他手中的族杖,延续三槐堂的‘三公'传奇。"
“听说王春生很是不错,王相对他寄予厚望,朝中人尽皆知....可大家也说,王春生不过七八岁,谁拿得准长大会如何?”赵宕举看向乔时为,问道,“小安,你不是同他一起考了童子举吗?你觉得他如何?”乔时为回想了一下,只记得那些锦衣少年都一般的孤傲,没有哪个很特别的,他摇摇头:“记不清了,没甚么印象。”赵宕举负手学老成,叹道:“总之,小报的事,和三槐堂是牵扯不清了。”
冬日难得见晴,斋舍临湖,对岸几只大白鹅成行浮走,拨开一道道水纹。
乔时为怔怔然,问道:“三槐堂不是自证清白了吗?”
“没说是三槐堂做的。”赵宕举掏出几份不知来源的小报,递予乔时为,道,“有人猜,这小报是四个副相动的手脚,王相占着宰相之位不动,总得想些办法催催他,不能叫他一人堵死整条巷。”又言:“还有人说,这是官家令御史台搞出的动静,官家早看
中沾亲带故的事不顺眼了,正好借此整治整治。”
乔时为惊怖小报所言,仿佛看到了朝中一群穿红着紫的大员们,动嘴又动手,用最原始的法子开展“政斗”。我?御史台?副相?
果然,古今小报皆不乏想象力。
正巧,赵宕举看着游水的大白鹅,换话题道:“小安,你说大白鹅冬日下湖游水,事先晓不晓得湖水冷?”乔时为借鹅抒情道:“大白鹅晓不晓得水冷我不知道,但我猜,大白鹅浮在湖面上,应当不知道水多深...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像个冤头鹅。
当乔时为终于意识到要捂紧马甲,他上街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撰文的那则小报,已停刊无人售卖。有靠谱的同事者,何等难得。
休沐日,乔时为晨起沐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去了林家。
一来,本就答应过达叔,休沐日要过来陪林家主说话解闷的。二来,理应谢谢林家为他思虑周全。上一回过来,心里挂着事,没顾上参观林家的宅院。
这回,小厮前头领路,乔时为跟在后面四处张看。
楼宇阁台建得小而精致,步步曲折有致、虚实相生,处处透着一个“雅”字,叫人以为这宅院主人生于江南、长于江南。实则林方旬是地道的京都人。
叶阿达照顾家主甚是仔细,乔时为好几道程序后,才进书屋见了林方旬。
乔时为二话不说,先是上前深深作揖,诚意道:“小子谢过林叔。”
林方旬笑笑,算是应下了乔时为的答谢。
他倚坐在特制的软椅上,一丈开外的方桌上,用莲形青釉碟子盛了许多点心,摆满一桌,有皂儿糕、瓜菱煎、蜜麻酥、十般糖、玉屑膏、小甑糕和各式的米糕、乳糕。纵是一口吃的,都被林家做成了景观。
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