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江边湖畔。”
羡泽的金色瞳孔终于亮起饶有兴趣的光:“就凭你一个圣女?”
弓筵月垂首:“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羡泽咧嘴笑起来:“与我绑在一起,既是沾光,也是同尘。他们对我捕猎之心不死,迟早会再扑上来,你挡得住吗?与我有关的厄运,你承受的起吗?”
弓筵月仰起脸:“我当然要承受,如果圣女能够离开神庙,我十多年前就应该一同去东海。若有一日尊上不在世间,我自然应该一同投海而死。”
话说得好听。
羡泽却对他的誓言并不放在心上,分辨真假对她来说是个难题,所以她一概当人类的誓言都当做假的。
她垂眸俯看着他:“你想没想过,当我觉得你不配用我的名,便会咬断你的喉咙,站在你打下的疆土上,再扶持一位听话的圣主。”
弓筵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伽萨教千年以来的信仰是真龙,而不是任何一位圣主或圣女,她想要颠覆一切,易如反掌。
可他深知,这是自己强大的唯一办法。
弓筵月做过太久的羸弱花瓶,他知道被动的滋味。
而且,这也是长久接近真龙的唯一办法。
作为拥有美貌的“圣女”,他无法得到她的青眼与留恋。想来也是,以她与神鸟作伴、与万物有灵,什么样的美丽她没有见过呢?
唯有成为她在人间的左膀右臂,他才能被她倚重,才能留在她眼中……
……
羡泽一开始只是用那一瞬的显露身姿,为他赋予了神性。
但对于混乱了这么多年的伽萨教内部而言,一个连性别都不合规的圣女,一个没有家族势力的个体,想要获得权力,可不是真龙的一瞥就足够的。
弓筵月这些年在教会中的势力,虽然单薄,也是一柄已经插入贝壳中的撬刀,他在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背后,是令人发指的凶狠手段。
她化作人形走在血染的草原上时,目睹了部族战场的落幕,满地的尸体与竖立的兵器中,草叶正因为双方对战沉淀的灵力而悄悄生长。伽萨教正在壮大势力收拢俘虏,只不过那些俘虏要自己剃掉头发,割掉自己身上异教的纹身,发誓终生信仰真龙。如有不愿意的,便送给翼虎们做了零食。
她在深夜游荡过伽萨教部落上空时,也见到戈左与少年们从神庙离开,捆着一扎新鲜的旧教徒头颅,他们正趁着四下无人,将这些脑袋用木桩扎在巴扎市集的广场上,将绘有金龙的布条钉在他们额头上。
教派中的守旧势力,似乎误以为弓筵月因为讨好了她才拥有了权力,于是开始大肆抓捕年轻貌美的年轻男子,将他们送往各个神庙,甚至在草原中假设露天祭台,扒光他们、火烧他们,妄图用这些人的惨叫,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让真龙再来一回“英雄救美”,妄图来顶替掉弓筵月在她身边的存在。
羡泽饶有兴趣的躺在云中看着闹剧,直到弓筵月带着人马前来,把围观祭台的数位神仆用他制作的蛇斑索缠住,将他们一并拖入火堆中,听着他们发出与可怜的祭品一同的尖叫。
羡泽惊奇于凡人之间彼此屠戮的手段之高超,也惊叹于这位在神庙中仿若心怀大爱的“圣女”,如此精于凡间的斗争。
她有时候会漫步在帐篷之下,近距离的好奇观察这些人们的恸哭与笑容,西狄人更有未曾被驯化的快乐和残忍,他们割了头颅回来洗净手,依旧会唱着歌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眠。
她也不止一次在神庙中,见到了跪在熏灯下,虔诚的跪在地上祈祷的弓筵月。
他似乎已经知晓了她的脚步声与气息,好几次她甚至还在壁画后的暗室中,他便已经开口道:“尊上,衣裙又划破了吗?”
羡泽笑了笑,坐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