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影,直至对方进入楼道消失不见,才抽出根烟来,点上偏头重重吸了一口。这些年烟酒都沾的不少。没办法,太压抑的时候总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他没慌着离开,就这么在车里静静坐着抽完了一根烟,期间看着8号楼1单元402户亮起了灯,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慰藉。好像心里那处十年的缺口终于被人用手堵上了一点点,不再空洞冰冷地让人无望。
不管怎么说,他回来了。
不再是杳无音信,不再是连影子都无处可寻。他回到了这座城市,回到了自己驱车二十分钟就能抵达的地方掐灭烟蒂,谢予深深看了一眼楼上亮灯的窗口,开车驶离。
他既然回来了,他就再也不会让对方在自己眼前消失。
卑贱也好,无耻也罢。纵使不择手段,他也要把路雪辞重新抢回来。
看着那辆黑色路虎终于自楼下离开,路雪辞掩上窗帘,反身靠在墙上,抬手摸了摸嘴角。
些微的疼痛提示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嘴唇上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吻下时的力度和温度。路雪辞不自觉地有些脸热,又着实忐忑不已。谢.....是还喜欢他吗吗?
谢予似乎恨他,但似乎还愿意继续爱他。
路雪辞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是充满窃喜的。他像个不小心弄丢了宝藏的人,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年,不敢报任何希望地回到原处一看,发现那堆宝藏居然还好端端地留在原地。他却不敢表露出太多的狂喜,因为总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同时还对自己抱有微妙的厌恶,私心判定把宝藏弄丢的自己没有再
回头说喜欢的资格。
胡思乱想到半夜十二点,路雪辞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不知是不是遇见谢予的缘故,今晚他难得没有做噩梦,一夜安眠到早上六点。吃完早饭去到班上,今天轮到他出诊。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医生,路雪辞本以为第一次出诊会“门庭冷落”,不知是不是诊室门口叫号屏上有照片的缘故,候诊的病号居然还挺多。
门口进来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穿褐色大衣,烫一头卷发,进来也不说话,先拿怀疑的眼神把路雪辞瞅了又瞅,看了又看。“阿姨坐。”路雪辞说,“您哪里不舒服?”
大妈张口问:“你是医生?”
“是啊。”路雪辞笑了笑,“我不像么?”
“瞅着也忒年轻了。”大妈盯着他的脸,仍旧有些怀疑,“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啊。”大妈皱了皱眉,“那你没经验啊,早知道我还不如挂隔壁傅大夫的号呢。”
路雪辞被嫌弃了也不以为意,温声又问了一遍:“您是哪里不舒服呢?”
“我眼睛老是发干发痒,好几个月了,怎么治也治不好。”大妈指指眼睛,
“一玩手机就疼,这可怎么办啊。”
“您这是干眼症,长时间看电子屏幕会加重症状,平时还是要减少电子设备的使用。”路雪辞说,“另外可以每天按摩睑板腺,睡前用毛巾热敷坚持吃叶黄素滴眼药水,症状会减轻
“上回我来傅医生也给我开眼药水了,我用着还挺好用的,那个什么玻尿酸眼药水。”
路雪辞笑了笑:“您说的是玻璃酸钠滴眼液吧?”
“啊?好像是这个名吧,不是差不多么。”
“那我再给您开两盒。”路雪辞说,“另外还有个方法,用蒲公英,金银花,菊花三味草药坚持每天熏眼15分钟,很快就能见效。”“真的假的,傅医生咋没说过呢?”
“您可以试试。”路雪辞说,“这几种普通草药药店就能买到,反正花不了几个钱不是?”
“也对。”大妈点点头,拿着单子拿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