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驳杂而窒息的时候,他还可以放任自己沉入躲进这段记忆里汲取能量短暂喘口气。
如果亲手毁掉了,那些日光绚烂的午后,读着《圣经》等人来接他回家的平和时光,就和化掉的抹茶冰激凌一样在日光下消失了。
无论什么时候再回想起,都会因为蒙上一层阴翳的影而变成垃圾堆里的啤酒瓶碎片一样。
稀薄,晦暗,残破,一文不值的碎片。
既然如此,飞鸟读想,他舍弃一些,总要换点什么回来。
比如用过去换取一点未来。
琴酒也知道这一点,但半点不打算容情,更没有丝毫这段记忆里也有自己参与一部分的自觉。只冷冰冰的的说,“昨晚我给过你机会了。”
飞鸟读哑然,“是。”
昨晚琴酒警告过他,向他展示了靠近后要面对的鲜血和死亡。
可飞鸟读没有走,现在再一次凑了上来。
琴酒沉默一霎,开口,“可以。”
他冷冷然又残酷的逼迫,“说吧,三个数——”
琴酒就是个暴君,从不废话半句,更没有耐心玩什么你好好考虑之类的怀柔。
他只是将事实粗暴的堆到飞鸟读面前,令他在顷刻间根据本能做出选择。
甚至连给个过渡的时间都没有,张口就开始倒数。
“3,2,——”
“是老板杀的人——”飞鸟读涌在嘴边却不想承认的答案说出口,握住大理石盥洗台边缘的掌心骤然收紧。
奇怪,真说出口的这一刻,他心里却倏然一松,像有块巨石被移开。
风扑打着卫生间驳杂的玻璃窗,簌簌作响。
琴酒:“解释。”
飞鸟读楞了一下,“啊?”
不是这人怎么光给答案正确不够,还要看推导过程的啊。
琴酒:“不知道?”
飞鸟读闭闭眼,心平气和,“给我点时间。”
好学生不应该有不会的题。
但解不出来就是解不出来。
8023看出他的窘迫,提醒:【你可以用职业卡被动技的侧写。】
飞鸟读从善如流:“救救我。”
他的潜意识比思维活跃百倍。往往能够先一步解读判断完毕所有送到眼前的所有信息。
直觉偏爱于飞鸟读,精准的给他在转瞬间切中正确的唯一解。
他是学生时代盲选选择题,还能全部都对的那个人。
但真要回想推导过程,反而因为一瞬间想的太多,捡起这个忘了那个。
但靠着8023那个名字很长听起来也很傻的被动技能提示,所有一闪即逝,杂乱无章的念头,在顷刻间连成一条线在大脑中拼凑出一块大致的拼图。
选择题的推导过程也算不出差错的也答了出来。
飞鸟读一口气不停的说完推导过程,呼出口气。““我不知道手法--证据,我要你给我证据。”
大概是因为他给出的回答还算令人满意,琴酒语气放缓,“还算不错。”
他揉灭了烟,“【士】的/宁。”
【士】的/宁19世纪时在欧洲作为新发现的毒药广泛应用于骗保犯罪。中毒的人的死亡过程和症状和癫痫发作时的症状近乎完美的一致。
“无聊的杀人手法。”琴酒对此淡淡评价。
“挂了——”
“你怎么敢!!!!!!”眼看电话挂断了,一旁憋了许久朗姆浑厚的怒吼声掀翻天花板。
琴酒不甚在意的掀掀眼皮,“你们太惯着他了。 ”
他皱眉,嫌恶的盯着桌面上可疑的水迹,“冷静点,别像只发狂的河马一样乱喷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