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现在再解释一下,还来得及吗。
也渡却是想到了玉盈华叮嘱他的话——
不能太直接,阿慈伤心得被气哭了怎么办?
他听出小徒弟语气有几分不对,顿时不大自然地道:“你、你没哭吧?”
一时竟是失了勇气,去看那双黑色眼眸,怕看见阿慈眼眶微红哭泣的模样。
我:“……”
就算我脾气坏了些,好端端的,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原本只是觉得有几分失落,还有自认很不讲道理的委屈,但是师尊那句话一出来,我顿时便觉得一股羞耻的热意涌上了脸,面颊都有些发烫了。
难道在师尊心底,我还是小孩不成——还是那种得不到想要的,就撒泼哭闹的小孩?
我心底只是觉得有些羞耻,但不知身体是什么情况,仿佛一听到师尊的话,就要模拟出类似的情景一般。眼眶微有些发酸,一眨眼,眼前便凭空生出点雾气来。
简直让人,恼、羞、成、怒。
我一时很是生气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迁怒意味也更浓。
也渡久等不到回话,心中更觉得不自然的焦虑,扭头望去,正对上那一双泛红的眼。
我:“……”
也渡:“。”
眼泪其实没多少,但就是一副很委屈,让人能看出哭过了的模样。
也渡的心仿佛一下被什么撞了下,密密麻麻的生疼,发出的声音都有几分喑哑了:“阿慈,你……”
“我无事!”我立即回应,看见师尊微变的脸色,更觉得被铺天盖地的羞耻心淹没,面颊发烫,感觉那殷红之色都快漫到了颈项处,让我连逞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在此时,我不知如何想的,出了个昏招来——
因实在无法留在此地,再面对师尊了,两年来,我第一次“逃学”。
寻的还是很拙劣的借口。
“师尊。”我飞快道,“我突然身体不适……今日告假一日,明日再来上课。”
师尊知晓我身体不好,对这方面也一向宽容。我匆匆说完,不等师尊的答复便拔腿离去,步伐矫健,哪有半分不适的模样,任谁也看得出是借口了。
我却也无心做戏。
身后传来了师尊的脚步声——相较平时更沉一些。我心中无比紧张,默念不要追上来,心急之下,竟是被一处小石子绊得微微踉跄下。虽是没摔倒,但也足够丢脸了。
“……”想死。
师尊的声线绷紧了一些:“阿慈——”
“我不追你,慢慢走。”
师尊真的很体贴。
我在这种体贴下,更是面颊发烫,默念了声对不起,更不敢回头了。
*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一个道理,就算不是起誓,一言一行也自有天道命数。我不该妄言,以至于一语成谶。
尤其在我天生病体的情况下,更不该用身体不适来做借口。
恹恹地喝过医师熬好的药,我又缩回了被褥当中。即便在阵法营造的温暖下,手脚还是冰凉的。
这次倒是不严重,就是普通寒症,有些发热。
对拥有丰富病倒经验的我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之所以这么没精神,是因为我想到了白日之事——顿时尴尬地又将脸埋在了柔软羽枕中,好半晌才露出来一截泛红的侧脸,红霞几乎已经飘到了苍白的锁骨处。
总觉得今日该是中了魇术。
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做出那么多丢脸的事来?
因为被拒绝,就委屈生气。
被说两句,便要落泪。
还被师尊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