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谭西平的电话,问她去哪儿了。温缝说回学校了,电话那头有一会儿没说话,她后知后觉,问他在哪里。他中午和客户吃饭,桌上有一道椒麻蟹粉豆腐味道不错,想着离这里不算太远就给她打包一份送过来。谭西平站在酒店卧房内,看着干
净整洁的床铺,脸色难看。
没想到这人一声不吭就走了。
东西也全带走了。
温缱大概猜到他回酒店了,有些讷讷,解释自己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然后小心试探他:“不是说5点回来吗?”谭西平不想说话。
他难道要说自己是闲得慌,绕路十几公里过来给她送椒麻蟹粉豆腐?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开口。
就像昨晚,她无知无觉对他抱怨另一个人男人时,他也完全不想说话。
周叙言是她导师没错,但他也是一个单身适龄男人
她穿黑裙站在他身侧共同出席宴会、她穿白裙与他并肩走在校园林荫道、他们穿情侣装一起登山亲密说笑....些是他曾亲眼目睹过的画面,除此之外还有多少师生和睦的场景,他甚至不愿去想。比如,上他车的那天,她又为什么哭?
更加恶意的揣测也不是没有。
谭西平宁愿真是他小人之心。
胸口郁气直堵到嗓子眼,他摸出烟盒叼一只在嘴里,找火柴时却死活找不到,明明记得还有一盒火柴的。越找越烦,索性不抽了,掐掉烟丢进垃圾桶。
“你等会儿我,我现在回去找你好不好?”
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软,不难让人想象出她用小动物般的眼神讨好他的模样。
谭西平抿紧唇线,想告诉她:别来这套,他不是每一次都会吃
嘴上说着好不好,可不可以
看似是她在乞求,姿态放得很低,可实际上呢....
"我打车去,很快的!"
温缱保证的声音,伴同收拾东西的窣声一并通过话筒传来。
好像很急切的样子。
谭西平捏紧手机,抬眼望向窗外炙亮的日光。
今天气温虽不高,但格外晒。
电话里窣声顿时停下,温缱语气明显轻松下来:“哦这样呀,那好吧。”
“不用,我有事路过,顺便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他说。
听着那轻快的语调,谭西平直接把那盒椒麻蟹粉豆腐也丢进垃圾桶,抬脚往外走。
温缱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确定他说的只是临时回来拿东西,彻底放下心来,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他:“你还是5点回吗,等我改完论文再去找你?”听筒里没声音,就在她从耳边拿下手机想看看是不是信号不好时,谭西平那波澜不惊的声音隐约传来:“不用,我晚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