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小包, 都是在列车事件还没发生之前,就收拾好的,爱月海看着一朔收拾的, 放在那里, 她也都清楚。
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 花不了多少时间。
爱月海把提包和行李箱都推进车后座,这才腾出手, 粗鲁的擦了把脸。
从刚才起,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摇摇坠坠, 现在一抹才发觉, 除了眼泪外, 她还冒了不少的汗,整张脸都是潮湿的。
最后一个包夜被扔进车后座, 爱月海默不作声,一把将车门重重关上,往车另一面走时, 路过倒在地上的薄尔,差点没被他绊倒。
倒在地上的黑发警官一动不动, 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她蹲了下来,仔细打量了薄尔一番,扭头望向一朔,“他死了吗?”
一朔正在用矿泉水瓶子里的水冲洗手上的血痕, 眉头微蹙, “只是失去了意识而已。”
他脱下染血的衣服, 穿上车上的警服外套, 戴上薄尔的帽子, 压了压帽檐, “爱,把他搬到后备箱里去。”
不可以直接把薄尔就丢在这里,虽然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但薄尔是和爱月海一起消失的,等到警察那边发现这一点,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他没有下死手,薄尔得到救治后,是否会立刻恢复意识,他也不确定,毕竟这个人的体质强如野兽,如果他做出什么不利的证词,让那边发觉了什么线索的话……
暂且还是带着他行动,至少得等到他们离开这里以后,才能放他离开。
腹部的伤口,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还好警服外套是黑色的,至少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
一朔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瞬,就压制住表情,因为失血,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现在想要搬动一个成年男人,实在是勉强。
爱月海一句都没多问。
她力气很大,搬动一个成年男人,也只是稍稍有点吃力而已。
汽车的后备箱里空间很大,很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简直天生就是为了塞人而存在的。
爱月海不用一朔提醒,就从放屋里找出绳子。
她把失去意识的执行官的手脚都牢牢地捆起来,捆的时候,又想起这个人很厉害,万一中途醒过来怎么办?所以从头到脚捆得结结实实,最后,她甚至把家里的充电线和之前买的跳绳都用上了。
成品像是一个浑身缠满毛线的诅咒人偶。
确定他即使清醒也无法挣脱后,爱月海就开始把薄尔往后车厢里转移,她的心里担心着一朔的状况,心里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后车厢什么都没有,但薄尔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虽然不是特别结实的肌肉壮汉的类型,塞进去也有些勉强。
把他完全塞进去,爱月海累得喘气,出了一身的汗。
刘海也汗湿了,黏在额头上,夏季的天气总是炎热的,明晃晃的日光,透过树的枝叶,在土地上晃,她单薄的衬衫都闷着汗,能感觉到布料贴在后背上。
四面蝉鸣,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爱月海最后看了后备箱一眼,薄尔的腿被她折叠起来,以一个婴儿的睡眠般的姿势,躺在后备箱里,他的发丝和脸颊上沾着泥土,鲜血混杂灰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
她在心中道了个歉,“哐当”一声,后备箱陷入黑暗。
已经,完全无法回头了。
爱月海将后备箱关上后,心跳的很快,她一言不发,飞快坐上副驾。
一朔已经坐在驾驶位置上了,他的表情很淡,正在一个搁在方向盘上的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什么,鲜血从他的衣袖下渗出,横线笔记本已经被染红了大半。
爱月海用力闭了闭眼,指尖颤抖。
透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