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都让开!”
“不许拍了!说的就是你,放下手机!”
“都散了散了。”
现场人群沸腾声和警笛声混杂在一起震动着安岳的耳膜,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几个穿着浅蓝色救护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两辆救援推车大声呼喊着,旁边一身警服的警察同志配合拦着想上前看热闹拍照的围观群众。
“我回来了……”
安岳摸着自己胸口,还好,没剑伤,没流血,自己亲身经历从濒临死亡到奇迹复苏还是很不一样的。
“对了!阮诺!”
她惊呼一声,焦急地转动脑袋寻找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形。最后是在河畔的休闲长椅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阮诺。
安岳蹲在一侧,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阮诺!醒醒!快醒醒!”
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她又拍了拍对方的侧脸,还是没反应。安岳都快恨死陆长玦了,她扭头冲着救护车方向大喊道:“医生!这里有病人!医生!”
正准备关车门的救护人员听到后赶忙和其中一名队友提着救援推车赶来,连同跳河的那两位一并送到了医院,期间安岳作为随行家属一直陪伴在阮诺身边。
医院。
一位着白衣白裤的护士拿着夹板本在走廊上喊着:“哪位是阮诺的家属?到我这来。”
安岳和一位中年妇女同时站了起来。早在刚到医院时,随行的两名警察同志就帮忙联系了阮诺的家人,安岳忍不住侧目打量她,洗得发白的黑色短袖长裤,头发略微凌乱的扎了个低马尾,面庞和胳膊都被晒得黝黑,标准的农家妇女形象。这就是收养了阮诺的人吗?
护士看了两人一眼,语气里带着同情的对那位中年妇女道:“阮诺的妈妈是吧?目前阮诺现状平稳,各项指标都正常,可……查不出昏迷的具体原因,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护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成了植物人?”那位中年妇女忙追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护士顿了下,继续说道:“我们建议是让她继续住院观察治疗,当然,也要看你们家属的意愿。”
安岳不敢相信陆长玦的一句话就让阮诺成了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护士,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护士摇摇头,复看了一眼手中的夹板本,道:“最好是住院治疗,我们也能随时知道她的状况,好及时做出调整。”说着把手中的账单递给她们,“你们先缴下她目前的费用吧,再商量要不要住院。”
那位中年妇女磕磕绊绊道:“可,可我不是她妈妈啊……”
“你不是她家属?”护士惊讶,“那她父母呢,让她父母来啊。”自己说了半天白说了。
安岳也吃惊了下,望着那位中年妇女道:“我是阮诺的朋友,请问您是她什么人?”
中年妇女皱眉:“我就是她邻居而已。她是个孤儿,没有爸妈。”
安岳这才意识到,阮诺的实际情况可能没有她给自己说的那么美好,或许更坏。
她接过护士手中的账单,先把费用缴纳了,然后和那位中年妇女,也就是林婶,坐在阮诺的病房里聊起她的生活。
林婶家住在清源县下的一个小村庄里,从她口中得知,阮诺在小时候被她邻居家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收养,刚开始的时候日子过得还行,他们对阮诺也算疼爱,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转折点是在那对夫妇意外怀孕之后,他们生下自己的孩子,就对阮诺不那么上心了。从刚开始的小事忽略她,发展到后来差点让阮诺辍学。还是学校里的老师走访时劝住了那对夫妻。
在阮诺十五岁那年,那对夫妻趁着阮诺暑假去县城打工赚学费,他们带着自己的孩子,连同家里的所有东西一起搬离,只给阮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