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你疯啦!”
脖子以上是纸做的,脖子以下还保持着人类肢体的纸人声音恼怒:“我真是受不了那头黄毛了!难看得要死!”
“那你也不能就把那张皮撕了啊?没了你穿啥?”马尾女孩质问她。
纸人嘿嘿笑了下,眼珠不动,转着脑袋看向满脸戒备地安岳开口:“自然是穿她的皮。”
说罢脱下手上的皮肤,用那只用纸糊的长指甲攻向安岳。
安岳抄起手边外壳坚硬的结婚相册就是一挡,起料那纸糊的手指像钢筋铜骨般直直戳破整本相册,差一点就够到了安岳的鼻尖。
“小心——”单卢持剑冲着纸人手腕就是一挑,那纸人非但没伤到分毫,反而顺势脱下另一只手上的人皮攻向单卢胸口。安岳快速扫视着周围可用之物,发现茶几上有不知谁倒的半杯水,拿起玻璃水杯就砸了过去。
纸人被水杯打乱动作,她扭头看向动手的安岳,声音高亢:“你找死!”
没想到纸人竟然不怕水,失策。安岳急忙收身往后一靠,险险躲过对方的攻击。
急得团团转的马尾女孩大喊着:“她没答应和你换,你不能破坏规则!我要揭发你!”
纸人声音亢奋,但面部还是最开始画出的样子道:“揭发我?好让她的皮子归你?”她从喉咙里发出阵阴恻的笑声,“那就一并解决了你!”话落就迅猛向对方伸出了纸爪。
马尾女孩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毫无防备的被纸人划破了脸颊,霎时从破口处露出一块白白的纸面来。
安岳看她两人起了内讧,忙不迭拉着单卢就要跑。
嘭——
纸人白惨惨的手指越过两人插进卧室的大门上,阻挡了她俩逃跑的步伐。
安岳面色凝重地回头,只见刚才还完整的马尾女孩,此刻已经被她拆成了一堆破破烂烂的竹架子和白纸,她的脚下,是马尾女孩之前披上的那张人皮。
纸人面无表情地朝着她们举起手指,声音狰狞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说罢就朝两人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
……
新郎家。
桑桑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给香槟色的气球打着气,他旁边,是同样身穿西装,但肉感十足的一个寸头男生。
那男生虽肉嘟嘟,但脸上手上的皮肤细腻极了,像是从生下来就没干过一丁点活一样。
此时他正龇牙咧嘴的和手上的气球做着斗争,弄了好半天,都没把气球口套到打气筒的口上,一气之下随手把打气筒扔在沙发的另一头,语气抱怨:“啥玩意啊,不会弄。”
桑桑抬眼瞥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不会就学,你忘了刚那个阿亮是怎么死的吗?”
提起阿亮,那男生不由想起一个多小时前,他非要去新娘家找自己女朋友,被新郎亲戚阻拦,他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最终被一位大叔变成人形立牌放在新郎的人形立牌身后。
他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想刚开始时,自己和那个阿亮一无所知的傻样,还以为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兴奋了半天,被桑桑一顿科普由不相信,直到阿亮死亡,他才后怕起来,乖乖跟在对方身后,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自己从小养尊处优,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家里开了多少家五星级酒店了,就说他自己私人的房产,就遍布全国各地的省会城市。当然,这么多家产不是他的,都是他老爸的,他就是一安心享乐的富二代而已。谁知道躺在家里好好的打着游戏,手机突然蹦出来个关都关不掉的讣告,因为好奇而一脚踩进了九重天的无限流世界里。
难道老天都对他的生活产生了嫉妒?所以才让他有此一遭?
“发什么呆?快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