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
“呜呜呜,我对不起静怡啊,她这么早就走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赵静怡的父母头发半白,一站一立擦着眼泪和他说着话。
“振华啊,不怪你,你对静怡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自从你们结了婚,她就没上过一天班,天天坐在家里享清福,没事了你还带着她和孩子旅游,全国各地的玩,下班也早早回家陪她和孩子,为人丈夫能做到你这样很可以了。”
“对啊,振华,你也别太难过了,是我家静怡没福气,为了孩子把命都搭上了。”
赵振华边拍着哄着怀里的婴儿边哭,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安岳和阮诺猫在一旁偷听。
“安姐姐,这个赵静怡的丈夫听起来好可怜,妻子去世,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留给了她。”阮诺同情地看着赵振华。
安岳并未出声,眼神示意她继续看。
“不,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应该劝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赵振华哽咽。
赵母擦擦眼角的泪,重重叹了口气:“哎,静怡一直想要一个男孩,你说都已经要生产了,怎么就……老天啊,一尸两命,你让人可怎么活啊。”
一尸两命?那赵振华手里抱着的是之前生的?
赵父向站在角落的一个小女孩招手:“思思,过来帮忙抱着妹妹,让你爸歇歇。”
那小女孩约莫六七岁,剪着个蘑菇头,低着头听话的走过去,从赵振华手里抱起妹妹,赵振华又心疼又欣慰,摸着她的头道:“思思真懂事。”
“走吧,我们去纪念堂给静怡挑个好墓地。”赵母道。
平孜县火葬场规定纪念堂只有去世人的家属才能进去,安岳和阮诺被挡在了接待区。
“兄弟!我兄弟在哪!”
“程少,你别着急!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
接待区闯进来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大声喧哗着,统一黑色短袖紧身裤豆豆鞋,每个人都染着一头不同颜色的发,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的干瘦,胳膊或腿上纹满了纹身。
好家伙,一群精神小伙和精神小妹。
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赶忙上前劝阻,公共场合注意音量。其中一个黄毛头缠着绷带,胳膊骨折挂在胸前,一脸嚣张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完好的右手指着工作人员骂道:
“我程少今天是来送我兄弟最后一程的,告你,别当道。”
他身后的男男女女一阵附和。
“就是,也不看看我们老大是谁,好狗不挡道,我劝你让开!”
“你谁啊,说让我们低声就低声?那我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工作人员可太为难了,今天上班没看黄历,怎么就遇到这么一群祖宗。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正确说是精神小伙小姑娘们单方面群嘲工作人员。从后面纪念室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他们顿时双目赤红,上去就要给那个黄毛一脚,被他身边一个紫毛挡住。
黄毛赶忙扶起自己兄弟:“老小,没事吧。”
紫毛拍拍黑上衣肚子上的脚印,吊儿郎当地起身:“程少,我没事,再怎么也不能让我们老大受伤。”
黄毛一阵感动,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转头梗着脖子侧着脑袋瞅那位老人:“老不死的,你敢打我程少的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老人气得浑身颤抖,被身后几个中年男女围住:“爸,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你们别管我!”老人挣扎了半天都没挣开左右两边的搀扶,“都是因为他们,我的小乖才死的!”
老人指的是那一群五颜六色的精神小伙。程少啧了声,不耐烦地伸长腿抖动,单手插兜头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