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叫我‘意意’,而不是……”
“我……”“月闻江”原本泰然自若,闻言脸色却明显僵硬发青,艰涩道,“我能叫你‘意意’,当然也能叫你……”
看他面色,似乎完全不是“当然”,而是换成那个称呼,于他而言,比死还难。
月栖意似乎已有判断,摇了摇头,起身往回走。
“月闻江”猛然道:“……妈妈。”
月栖意惊诧低头。
“月闻江”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站起来握住他手腕,道:“别怀疑我啊……梁啸川肯定不会骗你,永远都不会,对吧。”
后半句倒说得跟喝水一样流畅。
的确如此,可月栖意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截、似乎还年长于自己的年轻男人,一时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他的……孩子,而自己是他的……妈妈。
况且,月闻江说这个梁啸川三十七岁,那他便是三十四岁,而月闻江看上去已经成年……
假如确有其事,那他岂不是明年左右就会……怀孕。
“月闻江”一见他态度有所松动,立刻将他拽得离自己更近,得寸进尺地将他的手整个包裹住。
“意意,”他还是不习惯叫“妈妈”,体贴道,“你手有点凉,我给你捂着。”
月栖意不晓得自己是否被他洗脑了,这才见面一小会儿,倒仿佛与他熟识又亲近一般。
加之他生性便没什么戒心、不怎么对人设防、爱把人往好处想,因此即使这样裹着手,他也不觉得哪里不适。
“梁啸川”却不能容忍,登时伸手要分开他俩,嗓音含怒:“你把他手松开,我是他……他老公,轮得到你来捂吗。”
“月闻江”霍然回头,神情语气也皆在暴怒边缘:“你找死?”
月栖意:“……”
他暂且先将手抽出来,拽了下“梁啸川”的衣袖,示意他到旁边说话。
“月闻江”难以置信道:“意意……你看不出来我才是……”
剩下的又消音了,月栖意稍稍垂眼沉默一息,复而抬头,认真道:“等我一分钟。”
他与“梁啸川”沿着梦生河走出一小段后停下,两人相对而立。
月栖意轻声道:“哥,闻江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奇怪了,我虽然的确对他有点熟悉感,但也要弄明白才行,所以我不能对他太冷淡。”
“梁啸川”幽幽道:“你的‘熟悉感’占多大比例?是对他脸有熟悉感,还是对他言行举止有熟悉感……如果是脸,是因为那张脸本身让你觉得母子之间有感应,还是因为他长得像……我。”
月栖意:“。”
“梁啸川”深呼吸几下,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道:“没事儿,我可以……”
“忍”字尚未出口,他脸色便绿了绿。
不行,这么多年,何曾忍得了一点。
他注视着月栖意。
星子的微光漂游在月栖意眼瞳之中,与此后多年的一幕幕重叠。
十五岁、十七岁、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眼前人似乎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温柔、真挚、多情、博爱,包容世间所有的尖锐棱角、肮脏丑恶。
“梁啸川”喃喃道:“意意,你就回答我,我跟他谁更重要?”
梁啸川没必要这样问的,毕竟现下对于月栖意而言,月闻江只比陌生人稍近一点。
月栖意只是稍一停顿,便道:“你更重要。”
“梁啸川”坚持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月栖意踌躇道:“梁啸川……”
“你别叫我‘梁啸川’!”对面人焦急道,“就只用说……‘你更重要’。”
月栖意忽然叹息了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