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尽情痛饮,不醉不归!”
“多谢主公!”
“多谢将军!”
“主公带领我等打进绍京!若非主公英明,咱们还被那群龟孙压头上!”
本来众将都兴奋地吹捧着,可随着濮阳邵往前走,出现了一个尤为奇特的场面。
前面的还在吹捧感激,后面的倏地止了声,酒碗倾斜酒液倾洒都没感觉,傻傻愣着好似冻僵了。
在这周国最宏伟的宴客厅内,又不是置身冰天雪地,怎的就给人冻僵了。
等濮阳邵坐到主位上,整个热闹喧哗的庆功宴已安静得落针可闻。
酒液滴滴,砸在餐案上。
林笑却轻轻笑了下,不明白热闹天地怎么霎时清净了。
那一笑里,将领们手一松欲上前,酒碗落了地,碎了一片又一片。
还有的竟是用力太猛,酒碗在手中碎裂,酒液混着血液滴落下来。
一个碗碎是清脆,那么多碗碎就是刺耳了。这声音惊着了晕醉的林笑却,他不自觉往后躲了躲。
但身后只有濮阳邵宽阔的胸膛,躲了一下,竟是与濮阳邵贴得更近。
林笑却想要离去,濮阳邵揽住了他,低声道:“是不是吓着了,别搭理那些粗人,来,吃糕点。”
濮阳邵拿起一块糕点喂林笑却,林笑却不肯吃。濮阳邵不解片刻,见林笑却瞧着他手,蓦然明了。
濮阳邵笑道:“汉人仕女就是讲究。”
拿起筷子重新夹起一块,林笑却终于肯吃了。濮阳邵心道,往日嫌弃这些礼数麻烦,可若是小怜喜欢,好似麻烦也成了情趣。
喂完后,濮阳邵道:“都愣着作甚,奏乐!就奏这绍京流行的,让吾妻听听这乡音是否依旧。”
周国的雅乐又一次奏响,只是听的人大不同了。
箫笛琴瑟与琵琶,编钟声里忆谁家。故国仍在,世家尸骨埋,游山玩水之乐于战火中散碎成烟。
千户万户的炊烟杳然无踪,而这战火的硝烟弥漫天下。大雾之下,百姓沉沦,望不见前路,留不住性命,一身的血肉葬了座座的城池。
林笑却端了酒盏,又饮一杯,雅音依旧,乡音难闻。
这酒盏竟似千万人的尸骨重,林笑却饮尽,酒盏便坠了,滚落在这精致华美的地毯上。
濮阳邵搂紧了林笑却,他便没有随着酒盏坠地,靠在了濮阳邵的胸膛上。
林笑却心道,他醉了,却不可与人说。!
濮阳邵摔了酒碗,抱着林笑却赴宴去。
林笑却未施脂粉,眉眼含笑,酒液已经晕湿了他的忧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林笑却心中有豪放呼喊的冲动,但面上只是浅浅地含着醉意笑,眼里的笑意是星,唇上的笑意是月。这红墙绿瓦的皇宫被灯火照满,但没有一座宫灯,如林笑却这般耀眼。
濮阳邵的亲卫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濮阳邵抱着林笑却更接近于扛。他抱着林笑却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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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邵往前走,林笑却却是不断往后退。
濮阳邵迎着灯火前去,而那些灯火,在林笑却眼中不断地飘远。
一个跟着濮阳邵的亲卫没忍住抬起头来。
他望见主公抱扛着的美人,双眼无法形容的迷离,水上的灯火,湖上的虚月,一个不可触及的梦。
美人似乎望着宫灯,又似乎透过宫灯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光影流转,亲卫怔怔地竟停下了脚步。后面垂着头失神的亲卫踩上了他的脚,他也恍若未觉。
两人差点一起摔倒,险之又险稳住了身形,继续跟着主公往前。
庆功宴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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