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兽的缰绳,望过万里山脉。
听着里面林青竹一点一点的吃饭声,她轻易就能知道他是在吃包子,还是在吞饺子,或者挖甜甜的红薯吃。
吃完后,又缩在车里,抱着被子眯一会儿。
越接近鹫山,周边飞行的云车越多,车头都挂着风灯和铃铛,在深谷里滴滴答答,像漂浮飞起的灯笼。
有些不怕冻的,披着裘衣,踩着飞剑就走了。
除非住在学宫,否则外宿的弟子,最近也要花两刻钟才能抵达鹫山,大家修为都在金丹以下,还不能完全以打坐替代睡眠,是以神情都懒懒的,有些一边飞,一边闭着眼睛。
林青竹迷迷糊糊间就看到一个狠人,飞得最快,眼睛闭得最深,飞剑呈波浪形前进,哪怕撞到人,也没有睁眼的意思。
被撞到的人连忙躲开,骂了一声,却是不敢指名道姓,敢怒不敢言。
那人“唰”的一声从林青竹云车边路过。
林青竹没有看清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修,很快消失视野里。
他也不在意,又困了一会儿,等到达学宫时,精神养足,就戴好口罩,下车上学了。
一夜过去,口罩这个怪东西成了他的标志,除了他学宫无人会遮挡面容,是以他一来,广场上的弟子便自觉退避了,如摩西分海,给他让路。
林青竹也没有妨碍他们,走的边角,没有挡路。
两方泾渭分明。
……
……
天才都有傲气,何况圣殿子弟本就是极优秀的弟子,受家族器重。
他们不会刻意得罪林青竹,却也不会攀附他,更不屑与他交友,只是万事将他排除在外,切磋也好、修炼也好,都不会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碰到他一星半点。
因为他每一寸的肌肤骨血,都属于另一个人。
学宫的客卿也不在乎林青竹修炼的成果,林青竹爱学则学,不学也罢,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林青竹就这样过着透明人的日子。
他也想开了,拿了个小马扎,别人练习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观摩,整整一天在脑海里推演动作,晚上回去再打坐吐纳,对着镜子,练习基本的拳脚。
每日出拳一千下,他还做不到,但五百下,咬牙还能坚持。
虽然精疲力竭,每天都睡不足三个时辰,他却是满足的。
慢慢过去半个月,林青竹也算适应了学宫的生活。
每天戌时,他准时回家,但这一天傍晚,夕阳格外灿烂。
鹫山峰顶的都雪化了,翻出泥土的清香,新芽冒头,山风舒爽,他忍不住在山林里逛了一下。
捡了几颗松球和松针。
不知不觉,走过了好一段路,松林里很静,也没有弟子,他们一般爱去红枫谷,寒烟瀑这些地方修炼切磋,玩闹到太阳彻底落山才会御剑回住所,少有林青竹这样在一个普通的小树林里闲逛的。
橘红的夕阳落在荆棘丛里,浩浩松林被折射出粉紫的光晕,几堆雪凝结在石头边,林青竹又弯腰捡了一颗好圆的松果,忽而抬头,看到前面松林尽头,有一处山坡。
草野随风泛滥,新雪的气息在坡口冲下来,把他额发都吹乱了。
那边还传来嬉笑和几声十分爽朗的声音。
“哈哈哈——”
“你这是养的狼还是养的狗啊,怎么还抢球?”
“采繁,接着!”
一少年侧身跃起,自狂奔的苍狼口中挑走了藤球,脚尖雷光涌动,腿法极为强悍,猛然一声,便将球踢了出去。
于是林青竹刚到山坡,就看到猛烈的雷球朝他擦了过来,速度力量都达到了顶点,可他看是看到了,却根本躲闪不及,那少年冷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