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日,你大秦敢兴兵灭楚,我项燕必整军以待。”
“善!”王翦看他:“彼时,战场上分高下。”说着,便看姜瘣,“押下去,给予优待。”
项燕正要走,却又站住,问王翦:“按项某推断,此处本该设伏二十万上下。而今,发现你们分两段设伏……而上将军所带人马,未带辎重。项某是否可以推断,上将军带兵乃是后增援而来。”
王翦未曾回答。
但项燕却知道:此战并非自己推断错误。
于是,他又问了一句:“敢问,是何人传递消息于秦国。我们已经谨慎以极!”
王翦笑看着他,亦未回答。
项燕了然:“赢蚕?秦国长公主。”说着,便又长叹一声:“此次被俘,若能见长公主一面,幸甚!”
“如项柱国所愿。”
人押下去,恒崎将军赶来,禀报道:“赵国唯有庞煖带百余亲随逃窜,已派兵佯追,直至对方出秦境。”
善!
恒崎不懂为何要放此人走:“俘获岂不更好?”军功更大!而今私自放走,若大王治罪,当如何?
王翦看他:“此人大败,折损二十万兵马,归赵国之后,赵偃会如何?以钱财贿赂郭开,治罪于庞煖,岂不是更好。”
为何?
“庞煖年近八旬,若死于你我之手,赵国愈发恨秦。而此时,放庞煖归,二十万精锐战死沙场,只主将逃回,他岂能无罪?胜败乃兵家常事,若庞煖被治罪而亡,赵国将领敢主动请缨为战者便寥寥无几。
想那庞煖,四世老臣。本归隐山林,悠游自在。国难当头,奋勇而谋。倾尽全力,却落得个君怨民恨的下场,人心该作何想?物伤其类,自此,谁敢主动为赵国搏命?”
王翦说完,便拍了拍恒崎的肩膀:“此事,我会禀明大王,若有罪,我领!”
此一战,除庞煖以及亲随逃窜之外,三十万人马全歼,俘获楚国柱国之将项燕。
王翦一边命恒崎与姜瘣收拾战场,一边预整军,回援函谷关。
却在此时,蒙将军着人送来战报:魏、燕、齐三国三十万人马,折损过半。俘获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其他人溃散而逃,包括燕国太子姬丹,齐国丞相后胜。
而再看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仗如何打下来的?
战报上只一句:长公主制木架,葛衣染血,以无头鬼吓之,军心散!
王翦:“…………”
捷报以八百里之速,直送咸阳。
嬴政站于宫墙之上,眺望远处。
一滴两滴,有雨滴落下,落于鼻尖,他抬头看天:不知函谷关与阴晋是否落雨,此次降雨,是否影响战局。
蒙毅低声道:“大王,落雨,该回了。”
嬴政才要走,甘罗便呼喝:“那是……那是……战报……战报——”
近了!近了!
甘罗喊:“背负五色旗——大捷——大捷——”
“大捷——大捷——”传令官骑在马上,高喊着:“大捷——大捷——我秦军于阴晋全歼敌军三十万——我秦军于函谷关外歼敌逾一十五万——项燕被擒——魏无忌被擒——”
蒙毅哈哈大笑:“大王……三十万……十五万……”
嬴政才笑了一声,便觉不对:阴晋有敌军三十万,此战怎打?
他一路跑着接了战报,打开扫了一遍之后,心道:险!险!险!
正心有余悸,就听咸阳城尽皆呐喊之声:
“大秦万年——我王万年——”
“大秦万年——我王万年——”
“大秦万年——我王万年——”
……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