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对楚之诚意。请贵使回楚之后,禀告父王,莫要听他人撺掇。韩乃秦之属国,属国内乱,秦国有平叛之责,此与他国无干。他国若欲与秦国为敌,那是他国之事!若楚国参与,徽以何面目侍奉于大王。”
楚使看着坐在上首的一对璧人,而后朝秦国朝臣看去。
姚贾举起酒觞:“贵使尝尝,此乃雍城新产凤酒,清冽异常,错过可惜了。”
楚使只得尬笑回位,举酒觞与之对饮。
嬴政举起酒觞:“愿楚王身康体泰,国祚万年。”
满朝尽皆举杯:“愿楚王身康体泰,国祚万年——”
芈徽跟长公主致意,桐桐报之以微笑。
嬴政举觞轻轻碰触了芈徽的酒觞,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将酒饮尽。
酒宴散了,姚贾陪楚使,送了许多财货,将大秦所产美酒拉数车予楚王。
又跟楚使道:“楚王之意,我王焉能不知?贵使亲眼所见,我王与芈夫人相处甚至融洽。男女之爱,至纯之时,能有何样变故。之所以未曾立后,实怕触动太王太后伤心事!我王血脉至亲,还剩几人。亲近长辈,只太王太后而已。此次,贵使来,太王太后便不见,此中道理,贵使该明了。”
楚使:“……”
姚贾跟对方携手,苦口婆心:“男子不晓女子事!想太王太后当年,受尽华阳太后为难。夺夫之怨,夺子之恨,杀子之仇。自先王故去,太王太后每念及此事,便大病一场。只因大王尚不及成丁之年,这才留于世间。大王乃是太王太后唯一之念想!若此时,非要册立楚女为王后,只怕……前脚册封,后脚我秦国又有国丧。”
楚使跟着叹气,连连拱手:此确乃实情。
姚贾低声道:“太王太后年事已高……”
懂!寿数终有限。
姚贾一副正是如此的样子:“若册封他国公主为王后,即刻便能册封。正因我王欲册封贵国公主为后,这才不得不延后?此等苦心,楚国未曾领悟,反来问罪,岂不是辜负我王心意?”
楚使连连自责:“请大人千万美言几句,我王并无他意!”
“诶!我王深知华阳太后所行并非楚王之意!她之密谋,只与黄歇有关。但太王太后难免迁怒,也请贵使替我王辩白……”
“是是是!黄歇那等匹夫,该杀!”
黄歇移花接木,楚太子身份被质疑,落得个尽皆被杀,满门处斩的下场。彼时,黄歇为丞相,华阳太后之事,大王当真不知。
而今秦王能不计前嫌,公正以待:甚善!
于是,楚使愉悦的离开咸阳,回咸阳交差去了。
姚贾看着马车远走,于城门口抖了抖袖袍,轻呵了一声,这才回宫复命去了。
楚国还需得稳住,此策不能乱。
嬴政看着舆图,问桑榆:“天寒,阿姊府上可有所缺?”
“未有所缺。”桑榆低声回禀:“奴问过蜀生,蜀生言说,文渊君着人取冰,藏于冰室。奴去时,正有山南柑橘若干运于府中。”
“阿姊在作甚?”
桑榆犹豫了一瞬,这才低声道:“似是做鞋袜,观之该是文渊君……”
嬴政:“…………”他吩咐道:“选绣女八人,赐予长公主。”
桐桐看着赐来的绣女:“……”我要这么多绣女做甚!
桑榆心虚:“是奴多嘴!大王得知长公主亲做针线……”
桐桐:“……”她就笑,“回去告诉大王,就说,文渊君言说,唯我所做,甚是合脚。”
桑榆偷笑,“诺!”
可这话说给嬴政之后,嬴政才要讥讽文渊君几句,便微微愣住了。
他一思量,便吩咐桑榆:“告知夫人,寡人甚喜楚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