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严实实的人,不熟悉的都认不出来。
张一男跟导员接触的少,江鸥进来之后张一男的视线还跟着另一个人动呢。桐桐拉着她过去,“导员——”
江鸥听出声儿了,这才把围巾拉下来,紧跟着是口罩:“你俩咋在这里?有事?”
桐桐点头:“专门等您的。”
“那找个暖和的地方呀……”江鸥一边说一边打量另一个,围巾挡住半张脸,这是哪个?但不管认没认出来,她一手一个拉着就走,“走走走!咱去里面说话。”
在二楼小厅里靠着暖气片站着,江鸥几乎坐在暖气片上,手摸着官道暖手,这才道:“有事就赶紧说。”
张一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围巾又往下拉了拉:“那个……老师,我就是……想问问,咱们学生处有没有勤工俭学……”
桐桐:“……”话不是这么说的!学生处肯定有这个事,一般是学生会负责,就是给你安排了,但谁告诉你一定在校内呢?
这么热心肠的一个人,一到办事上就不会了。
她就赶紧插了一句:“……咱班好几个都是在校外找的家教,男生那边也有!但这天一下雪,冷起来之后,再出去……时间上估计有些紧!再来回骑车,比较赶……”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安全问题!
学生最基本的安全问题其实是导员的职责。但不能直接说安全,只考虑安全的话,限制出校门就解决问题了,对吧?
这也得看老师愿不愿意管,如果不嫌学生麻烦,管了,这是人情。但就是不管,考虑到学生的安全,在纪律方面添一些要求,这也是人之常情。
江鸥听出来这个意思了,就问桐桐说:“咱们班兼职的挺多。”
“不少!”桐桐就说,“东北的占百分之四十五……”各地的高校招生都是当地的比例更高些,这个无可厚非,所以,当地的学生占比高,“这几年情况都不太好……”别管工业还是农业。
桐桐就说起了家里的事,“我姨妈以前是农场的,后来都自己承包然后种地!今年种的是甜菜,往糖厂送。结果糖厂收了,给农户却打的是白条。”
然后就是农民没收入,工业的效益还不好。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都过的困顿了。
“县城的财政收不上来,于是,我表姐做护士的就拿不到工资,老师也一样!”
大多数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不管家里父母是农民还是工人,哪怕是看起来很体面的职业,也是很难的!日子过的很紧巴。
反正班里很多人的汇款单,都是半个月一次。这意味着家里拿不出一整月的伙食费给孩子!这钱是现挣现寄的。
桐桐这边的情况算好的,四爷那边总有人跟他周转钱。就是初一家里给汇款了一百,到了这个月的二十号,家里该汇钱了,但是迟迟未到,就从他借上一百。等到月底了,家里终于寄了一百来,可这一百得先还给四爷,他手里的钱却只剩下维持一周到十天的生活费用了。
没有了再借,如此循环往复,永远都觉得在欠钱,在借钱。
这种情况下,能兼职挣一点,大家都愿意!不是不知道时间宝贵,在大学里成绩好可以获得其他很多的机会,但是……生活困顿是必须面对的吧。
江鸥拍了拍张一男,张一男鼻子一酸,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妈妈在商场做保洁,爸爸的工资只能发放一半。两个弟弟一人一辆板车,挣的勉强够糊口。到现在了,家里还没有过冬的煤,只两个弟弟去乡下弄了木材烧着呢。
上次回家拿棉衣,自家妈听说自己做家教,还问自己有没有多余的!一直脾气不好,动辄骂人的人在自己面前突然小心翼翼的,她当时心里特别的难受。
江鸥想帮,但确实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