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有黑色的老污垢,这就:“……下回注意!”
四爷一看,在眼前晃荡被骂的概率极高,他利索的把锤子塞给金子光:“我去买些碗去。”
李翠起身掏钱,四爷赶紧说,“应承人家抽空去攒俩摩托车,才收了五十的定金,够用。”说着,见金思明被骂的了可怜,就赶紧问:“您不跟我一块挑去?”
“走!”李翠起身,换了一件外罩,跟着走了。
金思明舒了一口气,干活可以,挨骂就觉得哪哪都干的不对。他利索的把该扔的扔了,粗略的打扫了一遍,看起来不那么脏了,这才细细的擦洗。
金子光就跟大儿子说,“明年不招待你舅和你姨夫……”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去年就买了一次,今年又大过年的买。”李翠在路上跟儿子抱怨,“不招待不对,招待……不嫌吃不嫌喝,就嫌这德行!也不怪你爸烦,我也烦。”
“没事!砸吧。碗筷而已,能值几个?明年给您换个榆木饭桌,那东西重,想掀也掀不起来。塑料盆、塑料碗准备一套,爱掀桌的就用那个招待。”
李翠就笑,果然还是自家老二厚道:从不抱怨他舅他姨。
他们是这不好,那不好,但不喝酒的时候是挺好的。
大年下的,去挑碗碟的人还不少。不用问都知道,一喝酒就掀桌的大有人在。
碗碟用麻绳捆绑,露天放着,上面满是泥土灰尘,这得回去清洗的。
李翠挑浅口碟子,小声跟儿子说:“这个碟子装的菜少但看起来多,炒三个鸡蛋看起来就盛满了……家里来客人用这个碟子。”
然后又去挑了深口的碟子:“这个碟子可太装东西了,炒五六个鸡蛋看起来都像是没装满,来客上菜叫人瞧着不实诚。切半斤肉都摆不满的盘子,只能咱自己用……”
平时四口人一顿炒一个菜就行了,这盘子装的多,家常用挺好的。省的同样的菜放好几盘,不像个样子。
四爷:“……”挑的不是花色,是装货的多少呀!
挑完了这个,人家真去找塑料材质的。
四爷就说:“洋瓷的,不锈钢的也行……”
对!这个皮实,还比塑料的耐用,“就是贵一些。”
“够!”带的钱够。
洋瓷的便宜,但不时兴了,而且洋瓷剐蹭了看起来很丑。
她选不锈钢的,“这个好,不得坏。”
付钱的时候,四爷要给钱,她却不要:“逗你呢!你的钱自己留着零用……不许乱花。”,
“你说啥?你说啥呢!你跟谁这么说话……”李壮喝的头上冒气,激动的往起一站,一巴掌拍到桌上,碗筷都跟着跳了。
四爷看着被震掉的豆腐块,端着碗起身了:这饭是吃不成了。
昨儿就是这样,吃的好好的,喝多了,在桌上呛呛的恨不能打死对方。反正是以掀了桌子为结局。
酒醒了事就过了,好像谁都不计较了。可这一喝多吧,又开始翻旧账。
这亲戚做的可太委屈了,年年叨咕一遍,桌子掀一遍,没断亲真是奇迹。
这不,刚站起来,李翠才要劝,自家这大哥抬手一掀——踢里哐啷!
完了!
菜完了,可惜了的。
碗碟碎了,又得重新置办,这是要花钱的。
过年穿的都是体面的衣裳,哪怕不是新的,但至少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现在是,油水沾满了,可精彩了。
四爷端着碗回头看,一桌子就自己保住了一只碗。
然后劝架的,拉架的,来回撕扯的……
四爷端着碗冷静的看着:这么热闹的事,桐桐没看上着实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