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寻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没事,家教顺利。”
祁琛低头看了眼时间。
然后又看向他:“心情不好?”
谢寻动作忽然僵了一下,心里莫名间好像沦陷了一块又一块。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祁琛,笑了声:“是啊,心情不好,你要安慰我吗?”
祁琛不擅长安慰人,他皱眉认真地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让人开心一点。
谢寻却忽然间靠近了些。
一股很淡的清香也漫了过来,萦绕在他身边。
谢寻很快又很轻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收回手,说:“现在心情好点了。”
祁琛简直一头雾水,但总归目的达成,他点了下头起身离开。
秦朗透过车前镜看向谢寻:“人都走远了,还看。”
谢寻收回视线。
“回家?”秦朗问。
“当然不,”谢寻冷冷地笑了声,“去安绵绵那。”
秦朗挑了下眉,再次启动车:“行。”
车没有停到安绵绵楼下,而是停在了一个路口。
秦朗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按下车窗,点了根烟等着。
很快,要找的人慢吞吞地从路口出现。
冯景大包小包地拖着行李箱,他被赶得太急,很多东西都没装好,只堪堪用被单包裹着,一路走东西一路往下掉。
可他偏偏还只有一只手能用,另一只手大概是真被扭断了,现在使不上丁点力气。
正午烈阳高照,细密的汗水挂了满脸,冯景心情如同这一地破破烂烂的行李一样,泪水都快顺着汗水流了下来。
他狼狈地往前走着,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宿舍上学期就退了,现在找房子也来不及,酒店又太贵……
余光里忽然看到一道修长的影子。
冯景动作一顿,抬头。
正看到谢寻从他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跑车里下来,靠在车边,目光看向他这边。
冯景心里一阵狂喜,谢寻是来找他的?
肯定是来找他的!
林淮安再怎么样也是安绵绵的哥哥,自己终究只是个外人。
谢寻和安绵绵关系这么好,刚才没帮自己肯定只是为了给安绵绵点面子。
现在估计一把林淮安送走就来安抚他了。
“冯景?”谢寻问。
冯景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脸上带着格外讨好的笑:“谢少,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跑一趟,其实……”
一抬眼看到谢寻的脸色,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即使在艳阳天里,浑身也莫名发颤。
谢寻脸上没一点笑,面沉似水,看着他的目光漆黑冰冷,沉得让人害怕。
冯景就算再粗神经也觉察出些许不对来。
他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谢、谢少,您……”
“房租一个月三万,你住的向阳侧卧,”谢寻淡淡开口,“给你按照一个月一万来算。”
冯景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七个月七万,再加上水电和吃饭,总共十万,记得今天还给林淮安。”
冯景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了。
谢寻并不是来帮他的,而是来帮林淮安清算他的。
对上宁浩轩或许他还能掰扯一阵,但这可是谢寻啊……
如果不是安绵绵,他一辈子都不会和谢寻这种天之骄子有接触。
“谢哥,我没这么多钱,”冯景痛苦地哀求,就差给人跪下了,“我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几百块。”
谢寻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