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有了。”
他用扇子为谢琅指:“世子看到正殿最高处,殿顶正脊上的那只鸱尾没有,若某所算不错,阵眼便在那处。”
谢琅已经看见。
然而要到达对面殿顶,拆下鸱尾,不仅需要冲破箭雨,还要冲破那一排死士的围剿。
鸱尾沐浴在月光下,被渡上一层银芒,仿佛穿着一件精美衣物,在暗夜里发着光。
谢琅盯着看了片刻,问:“拆除此物便可?”
“没错,但是——”
没但是完,公孙昶两脚再度离地。
无匹刀锋大开,谢琅人若疾风,直接拎着人迎着箭雨冲去。几个飞纵,竟然真的越过密集冷箭与同样有些震惊的杀手,飞掠到了对面殿顶上。
杀手们后知后觉围了上去,呈扇形将二人包围在屋顶上。
谢琅紧了紧护腕,把公孙昶往屋脊上一丢,又从靴中拔出一柄短刀丢给他,道:“用最快速度拆!”
他自己则提刀立在殿脊之前,刀锋出鞘,高大巍峨身影落下长长一道阴影,将公孙昶严严实实遮住了。
杀手们一拥而上。
公孙昶恐高,哆哆嗦嗦趴在殿脊上,根本不敢往下看,耳边只有兵刃缠斗声和呜呜风声。他把羽扇往腰间一别,捡起那把短刀,为保证身体平衡,直接骑坐在殿脊上,去拆那尊鸱尾。
每拆一下,手便抖一下。
卫瑾瑜站在下方,袍袖鼓荡,唇角轻抿,微微仰头,也一动不动盯着殿顶方向。
暴烈刀光缠斗在一起,因为速度太快,几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但被围攻的那个,却能清晰判断出。
伴随着一声裂响,地面巨大的裂缝,竟然开始慢慢合拢。
不消说,是公孙昶终于拆除了一部分阵眼,然而只是一部分而已,除了那一小段,整个地面依旧是开裂状态。
雍王焦灼立在一旁,问:“现在该如何?”
卫瑾瑜盯着那条摇摇晃晃,在箭雨中间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竟道:“我们穿过去,去后面拿人。”
“今日这首功,是殿下的了。”
雍王反应了一瞬,才明白卫瑾瑜的意思。
谢唯慎还在上面拼死奋战,卫瑾瑜是直接不打算管这边了。
“好。”
“本王果然没看错人。”
雍王用力握了握拳,忍不住感叹:“瑾瑜,你还真是心冷如铁啊。”!
说完,肩膀忽被人抓住,扭到一边,紧接着,一支毒箭几乎贴着他脸皮擦过。
公孙昶啊呀惊叫一声,扭头对抓着他的人道:“卫御史,多谢多谢啊。”
“先生还是先破阵吧。”
“好说好说。”
话音刚落,肩膀竟再度被人抓起,准确说,是被人如拎鸡仔一般拎起。好可怕的臂力,公孙昶脚离地,陡然腾空,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在心里惊呼了一声,一道冷沉声音已自上方传来。
“你说方法,我来破!”
暴烈刀锋斩断一根根迎面击来的冷箭,谢琅一手提刀,一手提着公孙昶,在箭雨中游走。
公孙昶何曾经历过这等惊魂时刻,下意识双手抱头,道:“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①……是九宫八卦阵,阵眼,阵眼在
巽位,往东南三步……
他看一眼,缩一下脖子,恨不得把惜命二字刻在脑门上,谢琅手起刀落,顺利拆掉第一个阵眼。
公孙昶忽道不好,大喊:“错了错了,快退!”
果然,伴随着一道巨大轰鸣,地面上竟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纹,仿佛有无形的手隐在地底深处一般,那裂痕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