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
“……”
陆月楼沉默。
江南一带本来是孙侞近的捞金池,因为岑照阙的崛起,孙相一党在江南的收入锐减,陆月楼才能乘机伸一下手。
而之前的樟湾县令寿延年之所以会留下大到需要用税银补足的亏空,就是因为他私下将许多财货转移到了陆月楼那边,再由陆月楼移交给京中的郑贵人。
眼下皇帝登基日久,诸皇子皇女渐次长成,需要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孙侞近肯定要对付问悲门,如果他的人能在江南重新站稳脚跟,必然会再次将本地的经济大权握于手中。
徐非曲是在告诉陆月楼,他跟孙侞近之间,同样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就算陆月楼愿意退让,郑贵人难道就舍得放弃江南的财货?
又或者说,只要有朝轻岫在,陆月楼就算有心想跟孙侞近和平相处,前者也会帮忙让两方人马认清自己本来应该站着的立场。
心念电转间,陆月楼再度看向徐非曲:“陆某相信,只要有朝门主在,旧事自然不会重演。”
徐非曲:“门主自然尽力而为。”
双方对视片刻,徐非曲又道:“陆公子,门主一直佩服小连大夫的医术,若是她有空,能否到问悲门中坐坐?”
陆月楼目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探究之色,语气却还是一派轻松:“此事有何不可?既然朝门主想见她,过两日我便叫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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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过谢后,她伸手去接木盒,不过徐非曲虽然同样欠了下身,却并未松手。
荀慎静立刻醒悟——就像自己借着送礼的名头过来跟朝轻岫谈话一样,朝轻岫也是借着回礼的机会,派她心腹之人去面见陆月楼。
*
陆府。
陆月楼的书房跟他人很像,都有一种低调含蓄的矜贵之气。
就比如放在桌上的砚台与笔架,看起来固然半新不旧,可若是不二斋那边负责鉴定的主管在此,就必然能看出,那其实是两件百年前的古董。
徐非曲倒也具备对古董玩器的鉴赏能力,却没将半分视线分给周围那些器物。
她的态度很有礼,却并不显得热切:“陆公子。”
问过好后,徐非曲依照朝轻岫所言,将棋谱呈上。
陆月楼先翻了数页,然后又将书本合上,笑道:“久闻朝门主棋艺精湛,今日蒙她割爱相赠,陆某定然珍而重之。”
他放下棋谱,语气忽然变得郑重起来:“徐姑娘知道,我一直很愿意成为朝门主的朋友。
徐非曲微笑:“陆公子又怎么知道门主没有把公子当做好朋友?”
可能因为平时态度过于冷淡的缘故,徐非曲如今的笑容,便更能让人觉得温暖亲切。
陆月楼眉眼微凝,随后也笑道:“如此看来,我与朝门主倒是心有灵犀。”
他觉得徐非曲此来有示好之意,还想进一步试探,看看对方准备示好到什么程度为止。
徐非曲再度欠了下身,“门主让我转告,不知之前在樟湾曾有一面之缘的那位连大夫一切还好?”
她口中的连大夫是连红榴,在税银失窃之案中起到了暗算直接领导的重要作用。
因为连红榴一直在帮寿延年的忙,所以当时被朝轻岫判定为是陆月楼
的人。
不过虽说有所察觉,朝轻岫那边却只是将人看管住,没有非要把连红榴缉拿归案,事后燕雪客那边因为无法找到更准确的证据,便略过了连红榴没管。
陆月楼眸光一闪,面上的神色顿时更为和气:“多谢惦记,红榴她很好。”随后道,“你说得对,朝门主也一直拿我当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