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十分倒霉,不过倒是不觉得奇怪。
毕竟眼前这群以陆月楼为代表的明显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就不该一时兴趣,选择下雪的日子在外头闲逛。
在山道上摔断腿,只能怪他们踏青地点选的不对。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正在喝水的荀慎静闻言呛了一下,她倒没关心自己,只说了句“公子费心”,然后匆匆去跟陆月楼汇合。
延年堂中,费了心的陆月楼坐在王家兄弟面前饮茶,茶叶是他随身带的,被泡开后,散发着一种醇和轻柔的香气:
“陆某本打算今日告辞,只是那位与我一块来的宿姑娘不小心摔断了腿,这些天恐怕不便挪动,可否再叨扰些时日?”
说话时,面容俊雅的年轻公子始终蹙着眉,一副真心忧虑的模样,与此同时,坐在旁边的荀慎静恰到好处地放下一个装有一万铜钱的布包。
荀慎静将布包往王家兄弟的方向推了推,道:“些许钱钞,权做咱们这两天的住宿之资。”
王近皎目光仿佛被黏住了一样,盯着看了布包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
一万铜钱,算起来不过十两白银,以前阔气时。王近皎并不将区区十两银子看在眼里,可今时不同往日。
王近达深知住宿的市价,再考虑到自家的实际条件,一时也觉对方出手豪阔。
他心中微动——眼前这些来投宿的客人们,除了那位简公子看着略有些冷峻跟不好接触外,剩下的人都显得过于天真懵懂,不但轻易在陌生人前显露自身财富,出门时甚至连个护卫都不带,丝毫不怀疑王家老宅的人可能对他们不利。
王近达脑海中浮现出数个念头,最后还是按耐住了种种打算。
毕竟陆月楼有官府背景,就算自己年轻不知事,也难保没有厉害的家人同窗。
王近达:“我兄弟一人本该招待各位,那位姑娘有此灾难,全怪山路太陡,诸位尽管住下就是。”
陆月楼又对荀慎静道:“既然如此,你去跟朝姑娘说一句,咱们可能得多留些日子。”
*
朝轻岫看着过来传消息的荀慎静,沉默片刻,微微笑了一下:“看来墩山的山路的确挺滑。”
——以宿霜
行的武功,别说山路只是略有结冰之相,就算真在冰面上单腿蛙跳,也绝不至于摔倒,
她这么做,显然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延长众人借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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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王家老宅的原住民都不是江湖人,不至于将这件事传言到武林当中,对宿娘子名声的影响有限。
朝轻岫今日起床很晚,荀慎静来时还没穿外袍,显然一时半会没有出门的打算,醒了后就坐在房间里烤柑橘。她吃完果肉后,又把橘子皮一片片撕开,丢进火堆里烧。
已经去外面玩了一圈的许白水走进来,坐到朝轻岫旁边。
这次徐非曲没跟着一块来,简云明又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交谈对象,逗完黄狗的许白水就有些无聊,没话找话道:“门主,你觉得那本兵书如今还在不在这里?”
朝轻岫半闭着眼睛:“可能。既然无论是韦通判还是京畿那边都在一直在派人过来,还一直派了这么多年,那多半是谁也没找到。”
一般人听见别人找了那么多次后都徒劳无功,多少得为自己的寻找结果担心,不过许白水可能已经将所有需要思考的问题都暂时交托了出去,此刻态度依旧轻松,还对朝轻岫道:“这次非曲不在,咱们还是早点把东西找到回去罢,墩山又没什么有趣的。”
朝轻岫瞥她,似笑非笑:“咱们?”
许白水一本正经:“许某起码可以出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