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云维舟赞成朝轻岫,那些将官只好愤愤然闭嘴,有些人还目光闪烁地偷偷看着自己身边的同僚,好似在猜测谁对季将军最为心怀不满。
虽说两边都有嫌疑,云维舟考虑到朝轻岫身边带的人本来不多,如果再借给自己一些,只怕就不剩几个了,所以最后还是从军营中调了一队人去寻求附近县衙的援助,自己则邀请朝轻岫一道检查去检查尸体发现现场。
面对来自花鸟使的破案邀请,朝轻岫一口答应了下来。
许白水想起了什么:“门主不是说有信要回吗?”
云维舟:“原来朝门主今日有事?”
朝轻岫:“只是让人调查了些消息,与千庄的事情无干,也不是大事,过些时候再回也一样。云捕头勿要放在心上。”
云维舟点点头,道:“那就劳动朝门主了。”
换做别的情况,云维舟当然不会让身具嫌疑的江湖人参与到案件调查中,不过她考虑了一下,觉得千庄发生的事情横竖也不可能瞒过对方,便索性坦白到底,也正好可以看看朝轻岫的反应。
云维舟来得急,身边不止没有捕快,也没有仵作,如今只好亲自过去指挥人维护现场,同时戴了手套开始验尸。
她神色专注,动作轻巧,仔仔细细查看过尸体的口鼻、肢体僵硬、尸斑等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季容业没死多久,具体身亡死亡时间应该位于凌晨丑末到卯初中,也就是凌晨三点到凌晨五点之间。
因为连日下雨的原因,田地都很泥泞,田中还积着水,约有一尺来深,季容业的尸体被发现时,就躺在这片泥水之中。
朝轻岫跟在旁边,她重点看了看口鼻,发现里面泥沙很少,不像是溺毙。
因为季容业在跌进泥水之前就已经毙命,所以泥沙不会进入他的呼吸道,再考虑到这位年轻将军上半张脸被击打得血肉模糊,具体死因倒是很容易确认。
云维舟在附近搜索,很快找到了凶器,那是一只非常普通的耙锄,耙锄末端有血,还带了少许碎肉。
她弯腰将凶器拿起来,刚准备将耙锄准备放到田埂边时,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
云维舟低头,发现是一柄匕首。
匕首只有巴
掌来长,刀刃很锋利,不过没有血迹残留,样式颇为常见,是市井豪杰、豪门护院们经常用来砍人的那一款,每年的销量都居高不下。
朝轻岫注意到云维舟的情况,跟着戴上手套,小心揭开了季容业的衣襟。
季容业的衣襟里混了点杂草与泥沙,朝轻岫仔细看了会,又喊云维舟:“云捕头,你看季将军衣襟里褶皱的形状像不像曾经放过匕首?”
云维舟对比了一下,点头:“是一样的。”又道,“也就是说,匕首是季将军的东西,耙锄则是凶手带来的凶器?”
朝轻岫:“从现场的情况看,应该是这样没错。”
云维舟站在田埂边沉思。
案发地点距离问悲门的农庄只有一刻的路,擅长轻功之人走的话还能再快点,所以在考虑位置远近的情况下,她实在不好不去询问朝轻岫那边的人。
不过问悲门这边一群武林高手,真想干掉季容业,不过一弹指的功夫而已,又何必借助杀伤力如此寻常的凶器?
云维舟:“请问朝门主,附近还有哪些人?”
朝轻岫:“好像有些普通农户,我已经去请罗村长,到时候云捕头可以问问看。”
她说话时,依旧带着那种温雅从容的神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问悲门这边的嫌疑随着调查的深入正在逐渐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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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庄的住户不多,所以一旦有事发生,消息就会传得飞快。
此时此刻,罗其周面色微显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