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这种过于亲密的关系,可他的心完全的罔顾了他的理智,在为了这久违的同索尔特尔之间的接近与相处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这样的自己简直令唐州为之感到作呕。
好在索尔特尔很快的就松开了他,重新以一种近乎于“乖巧”的姿态在旁边安静的坐了下来。如果可以忽略掉他的尾巴依旧还牢牢的圈住了唐州的手腕的话,那么现在的场面看上去倒是也还算正经。
唐州极力的让自己忽略掉手腕上的那一种略微的束缚感,微微的将身体向后仰了仰,像是这样就可以从被索尔特尔的气息和热度包裹环绕的情况当中脱离出来一样。
别让他知道究竟是谁对索尔特尔下了黑手……唐州注视着索尔特尔一无所知的、无辜的脸庞,眼底阴暗的凶光翻涌,像是在不断的“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漆黑泥潭。
只是当索尔特尔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勉力的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索尔特尔……还是那个他们曾经身为形影不离的挚友与搭档时期的索尔特尔。唐州原本不应该在意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并不希望年轻的索尔特尔看到他身上的不好的一面。
毕竟,过去的“唐州”给他留下的,应该是极好的印象才对……就算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水中月、镜中花,只是一个在记忆的玩笑下产生的错误,但是唐州也不希望亲手打破这种虚妄的美好的人是自己。
他有些心烦意乱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意图用这样的方式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唇舌之间顿时就弥漫开了一些腥甜的、独属于血液的味道。
“索尔特尔。”唐州问,“你还记得在你来找我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索尔特尔的眉头稍稍的动了动,看上去是一副在努力回忆的模样。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幽冥当中。”索尔特尔说。
于索尔特尔来说,世人所畏惧不已的幽冥却是再寻常不过,甚至完全可以说是独属于他的一处静谧的领地。唯有在幽冥当中,索尔特尔才能够化为自己的本体——庞大到足以遮天蔽日,吞噬群星的世界之蛇——并且在其中自由的游动和舒展身形。
只是他近些年来保持着人形或者半人形的时候居多,为了能够和唐州结伴而行走遍宙海——所以像是这样化为本体、被幽冥所包裹的感觉,倒当真是久违了。
然而很快,索尔特尔就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太对劲。
他能够感受到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许多的变化,至少已经不是索尔特尔记忆当中的模样;身体里面流淌着极为庞大的、理应是陌生的力量与权柄,但是索尔特尔却又发现自己能够如臂指使一般的去操纵和使用他们。
不过这些都只能够算作是小事了,真正让索尔特尔有些不知所措和慌乱的是亮点——
其一,他发现自己的父神、创世神苏莱曼陨落了,整片天地之间都逸散着属于祂的力量,但是索尔特尔却又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其二,他和自己的挚友与天命,名为“■■”的人类青年之间的契约断掉了,根本感知不到。
当念及这一点的时候,索尔特尔的面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来。
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想起人类青年的名字。
并非是遗忘了,而是有另外的某种——类似于“规则”一类的东西强行的覆盖在对方的名字上,让其变的不可见、不可闻,就像是笼罩在浓白色的迷雾之后、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没有办法辨明的、被隐藏起来的真实。
或许是因为索尔特尔太渴望和执着于想起来人类青年的名字,于是一个称号不情不愿的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阿德莱斯。
如果他一定需要一个什么称呼的话,那么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