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孩有些内向,只对中年妇女低声说了一句早上好,就慌忙捂着口袋往后山的方向跑了。
“这小子。”中年妇女转头对少妇嘀咕了一句,“最近这一个月,一放假就偷偷跑去山上玩,心野了。”
说完,想起和自己儿子打电话的事,又匆匆的告辞。
佐藤建一没有听到中年妇女和少妇嘀咕的话,他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很快就出了镇子,来到山上,弯弯绕绕的走破旧的山路,来到一个废弃不知道多少年的鸟居前,鸟居后面有一个很小的神龛。
在霓国,这样废弃破旧的鸟居和神龛不知凡几,都是被人遗忘不再被祭奠的废弃建筑。
佐藤建一悄悄的将怀里的塑料袋打开,放在了神龛的石阶上,低声道:“我又来了。”
那塑料袋里,赫然是一小块生肉。
“我给你带了吃的。”建一两只小手扒拉石头边缘,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神龛内的黑暗中。
一只苍白有着三根手指的小手伸了出来,将生肉抓走,而后便是很轻的咀嚼声。
建一笑眯了眼睛:“我明天再给你带。”
里面的某个东西吃完了肉,苍白的小手再次缓缓从黑暗中探出,在塑料袋中摸索着,没有发现别的东西,就停顿在了原地,似乎有些失望。
建一静静地看着这只小手,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它。
皮肤很细腻,但也很冰冷。
“今天也愿意陪我聊天吗?”建一询问道。
黑暗的神龛中,传来一声:“嗯呀。”
声音很好听,像是和建一差不多大小的孩童的声音。
也正是这个声音,让佐藤建一就算好几次看到对方诡异的小手,也没有生出多少警惕心来,将对方认成了无害的存在。不,恰恰相反,他将对方认成了这个神龛的主人,以为它是一个被遗忘的小小神明。
霓国八百万神明,除了那些知名的,无名小神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样多。
“昨天我又和班上的三谷忧太吵架了。”佐藤建一低下头,“他总是叫我娘娘腔,像女孩。我是男孩子。长得白,身体弱又不是我的错。二田隼生他们把我的笔藏起来了,考试的时候我没
有笔,老师还问我不带笔来学校是做什么的。
男孩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哭腔:我才不是没带??[,我告诉老师了,她不相信,说我撒谎。”
“就因为我的成绩差,偷走我笔的学生成绩很好,所以说谎的就一定是我吗?如果好人和坏人要这么区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把成绩不好的都抓走?反正成绩不好的都是坏人呗。”
“妈妈和爸爸都很忙,不能用这点事情打扰他们。家里欠了债,妈妈和爸爸总是求人给自己工作,要赚钱。欺负我的那群家伙中,宗村的妈妈是我妈妈工作居酒屋的店长。”男孩吸了吸鼻子,“我不能和他们打起来,会给爸爸妈妈造成困扰。”
“可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我是转学生,融不进这里。”佐藤建一捏着冰冷的小手笑了笑,“还好遇见了你,至少你愿意听我说话。”
眼泪落在了佐藤建议捏着的小手上。
冰冷的小手颤了一下,三根手指微微颤动,摩搓着落在手上的泪水,似乎有些疑惑。
“抱歉。”男孩擦了擦三指的小手,“你能不能吃别的东西?总要偷拿冰箱的生肉,快被妈妈发现了。”
三根手指抓住了男孩的食指,稚嫩的童音在神龛中响起:“肉、肉……”
“鱼可以吗?”男孩询问道,“我可以去码头大叔那边帮忙,让他送一条小点的鱼给我。”
“肉!肉!!”那个声音有些焦急的喊着。
“……好吧。”佐藤建一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