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沙蒙,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沙蒙叹了口气:“装听不懂啊,那行吧,就当你听不懂吧。”
说完抬起的手转化成流动的泥状,直直的袭向了坐在驴车上的男人。
男人的反应很快,在快要被攻击到的前一个瞬间,翻身一跃躲了过去,男人双脚落地躬着身子,眼白的血丝逐渐增多,瞳孔也转变为了深绿,它呲着牙凶狠的出声道:“我以为……伪装的很好。”
怎么看,它都只是这段记忆中唯一的‘活人’才对,只是个故事的背景板。
很多人死去了,这里又出现诡异,一般都会联想到死去的人成了诡异吧。
作为唯一的‘活人’,它的存在应该只是让看到这片记忆的人了解诡异的死因,为何会联想到它呢。
“理由啊,因为‘你’也死去了。”沙蒙指着男人的脖子,“这个头颅不是你的吧,和你的身体放在一起有些违和,身体瘦弱,但是脸大。”
男人怔了一下。
“我想,故事应该是这样的。”沙蒙手指抵着下巴说道,“魏家一派被清算,李尚书知道自家躲不过去这一劫,就让老忠仆带着几个年幼的孩子去早就分家的庶子旁□□里求庇护。借着快年关,要去送年货的借口,将孩子和金银放在一起,偷偷的送出了家门。然而旁系一族与李尚书家关系并不亲近,并不打算冒险庇护,但金银动人心,就答应了……”
一开始,分家的人并没有存坏心思,惦记着金银,觉得只是保护几个小孩子,谎称是自家的小孩保护一一不成问题。反正李尚书也声称家中小辈已经准备好替身,不会暴露。
结果在当日,分家来了一个客人——刑部任职的司狱。司狱和分家主人算是酒肉朋友,常有来往,熟知分家到底有几口人,今日一来发现多了几个没见过的孩子和几个老人,就问了一下。
或许分家主人真将司狱当成了朋友,竟然如实告知,司狱听后心里就有了别的想法,怂恿分家将这几个老忠仆和孩子都灭口,私吞金银。
至于理由,不外乎就是‘反正李尚书一家都没了,又没有人追查,这金银没刻名字,悄悄收掉也就是了’,以及‘留着他们万一暴露就是庇护罪臣之子,违抗皇命的大罪,担待不起’等话。
分家思考再三,同意了。给老忠仆们端饭菜时加上一点老鼠药,这也是为何出现在驴车上的老人尸体并无外伤的缘故。而这些小孩子,自然不用太费力气,砍死埋了就是。
只是分家没有想到,司狱出的这些主意是另有图谋,为的倒不是这些金银,而是自己的升迁之路。他将分家所为上报,当时皇帝和各路大臣们正是清算魏氏一党的紧张时期,司狱举报有功,成功的升职了。
而分家的人因为庇护罪臣之子,欺君瞒上,全家被判斩首。
“不要以为用着别人的脑袋,就可以伪装成别人的身份。”沙蒙说道,“何况你用的脑袋也不是司狱的,是你哥哥的吧。”
就是刚才出来开门的那个无头尸体。
这个分家住着的是兄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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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啊。”沙蒙眯起眼睛,他漆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深邃的漩涡一样,紧紧的盯着男人,“身体是弟弟的,头颅是哥哥的,你该算弟弟还是哥哥呢?”
或许,两个都算吧。
诡异并非死者本身,而是从死去的人身上的负面情绪凝聚诞生的。
面前这个诡异最大的执念就来自被斩首的兄弟两个,其次便是被毒死在这里的老忠仆们还有被斩杀的孩子们。
所以说,它谁都是,也谁都不是。
不管怎么样,和那位唯一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