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非要抱着家里的那些钱。我看估计就是因为这些家底惹人红了眼才出了这档子事。”
“是的,所以说还是得找个人一起过日子比较好。”此时范氏扯了扯嘴角道,“不然一个人住,怎么死在家的都没人知道。”
这话就有点含沙射影了。
“你闭嘴。”王叔当即瞪了范氏一眼,范氏冷哼一声,到底是低了声音不甘嘀咕道,“一个人就是危险,谁知道下次那个人会不会摸到我们这院里来。”
对于范氏的挤兑林南音没在意,她低着头继续碾着药,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昨晚被谋杀的女人却打开了众人的话题,大家开始说起去年一年里哪些人被人谋害的事。
在这样的世道下,死几个人,只要不落在自己头上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而那些凶手,只要你不是当街杀人,只要你不被人轻易找到,那就不会有人耗费心力来找出你这个凶手,除非你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不然谁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乱,看似和平的表皮下,人人都在自危。
聊到最后,林南音的药碾完,火炉边的果茶也已经煮沸。她拎起竹杯,拿着药碾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至于薛妻询问的同住的事,她只说自己考虑考虑。
回到木屋,竹杯被冷风一吹温度降得很快,她站在窗前双手抱着杯子小小抿了一口。
泡了果干的水带有一丝枣子的甜意,她想了起来,杯子里的这把枣好像就是今早那个可怜女人塞给她的诊金。
那时女人对她说不舒服,可惜她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让她另请高明。
再之后女人就去找了别的大夫,回来的时候却突然来到她家给她塞了一把大红枣子。
当时秋光熠熠,她问女人为什么突然给她这么重的礼,明明她都没出力,女人却是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笑眯眯同她说:“小林大夫,我有了,给你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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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音也没跟他说这是三亩药田里所有的伤药,反正后面他去巡田的时候他会看得到,没必要现在惹人注意。
将品相完好的留下,断肢残药自己带走后,里面后来排队的人也还在讨论刚才那个女人的事。
就在她离开这间屋子的那一刻,她突然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什么,闻言林南音脚步一顿,到底是闭了闭眼,抬腿走了。
等她回到小院时,邻居们这会儿都窝在薛勇家围着火炉一边烤火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当然他们嘴里也少不得聊着天,只是在林南音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全都噤了声,然后改换了别的话题。
林南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无非就是外面农庄上的事。那就像是他们自己小团体间的秘密,除却薛勇夫妻,都不愿透给她这个边缘人半分。
这样挺好。
她将药锄和药篓放好后,就拿着药碾、药材以及一把果干一杯凉水也去了薛勇家。
哪怕是在冬天,大家伙要做的事也还有很多。像他们小院要打猎,箭矢就要打磨,损耗的陷阱也要修补,还有来年的稻种也要精挑细选,平时家里坏掉的椅凳、需要削片的竹篾等等,只要想,大家能全年无休。
反正都是干活,聚在一起围炉烤火就成了一件比较松快的事。
林南音来主要是想听听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姑娘回来了。”见她进来,薛妻率先挪出了点空位给她。
“嗯。”林南音点了点头,在薛妻给她让出来的空位上坐下。
烤火的东西不可能只一家出,都这个点了,林南音懒得拿柴,直接抓了把果干给大家磨牙,她自己则放了三四块桃干和两枚干枣进竹杯,就水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