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把你当死狗呢。”贺云沨还不忘补刀,“说真的,你干嘛吊死在一棵树——”
靳舟望打断贺云沨:“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声音低哑平淡,辨不出什么情绪。
办公室内的气压骤然降低,陈青松见情况不对,刚好现在靳总这边也没什么需要他的事,他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这里。
“哦,你提醒我了。”贺云沨丝毫不怕靳舟望,毕竟是玩了二十几年的好兄弟,“我今天不是来这里找你的,我是去看余熹的,她刚好在你公司拍MV。”
贺云沨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转身离开办公室,临走前他还不忘对靳舟望说:“听哥们一句劝,别当舔狗了好不好?你要什么女人没——”
“快滚。”喉结上下滚动,靳舟望缓缓吐出两个字。
“好嘞。”
门被关上,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了靳舟望一人。
北淮市的天气不好,连续半个月都是雨天,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压抑到喘不过气。
“啪嗒”。
一滴雨砸在了窗户上,紧接着越来越多,雨点接踵而至。密密麻麻的雨声响起,急促连贯。
靳舟望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手机屏幕亮着,正循环播放纪瓷的那一段采访视频。
“抱歉,斯人已逝,我不想再提旧事。”
她的声音在办公室内不断回荡着,像夺命咒般一点点缠绕住他。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钝闷的痛感。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尖锐的碎片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刺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靳舟望的眼神始终没有任何波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曾经在一起的见证却成为了讽刺他的符号,提醒着他那些破碎的过往。
靳舟望的手猛地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下一秒,他一把摘下戒指,动作干脆利落。
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最终“叮”的一声落入垃圾桶。
靳舟望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动,仿佛刚才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纪瓷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回响。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整个世界被雨幕笼罩,只剩下灰蒙蒙一片。
办公室的门被忽然敲响。
靳舟望缓缓回过神来,说了一声“请进”。
陈青松推门而入,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察觉到办公室内诡异的气氛后,他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陈青松顶着靳舟望的目光,硬着头皮道:“靳总,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
“我知道了。”靳舟望最后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戒指,缓缓起身。
另一边。
纪瓷来到指定的地方,余熹和经纪人林霜寒已经在摄影棚里等着了。
“抱歉,路上耽搁了几分钟。”纪瓷率先开口。
“没关系,我们这边也才刚准备好。”林霜寒朝纪瓷伸出手,“您好纪导,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余熹的经纪人林霜寒。”
纪瓷微颔首,伸手与对方握了一下,笑道:“您好,纪瓷。”
话落,纪瓷又和余熹寒暄了几句,在看到余熹的脸后,纪瓷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余熹和纪瓷是完全两种不同类型的长相。
余熹的脸看上去很有故事感,尤其是那双眼睛。见到余熹的第一眼,纪瓷下意识地想到了“野生”、“自由”这样的词语。
这张脸天生就是搬到大荧幕上的。
刚好纪瓷的新电影还缺一位女主演,经过无数次海选面试,纪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