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函礼看向裴煜白,笑眯眯的眼神里弥漫出冰霜般的鄙夷,“大概是,我替爷爷来送婚书?”
裴煜白脸色更加难看,换回婚书,他和周轻语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他喃喃自语,“周轻语……她认真的?”
裴函礼甩开裴煜白的手,“时至如今,你还心存幻想?″
裴煜白觉得自己不算心存幻想,下午周轻语在她家里换礼服的时候,明明还满是期待,她都畅想着两人以后结婚的事情,下午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她怎么就能铁了心要解除婚约?
保安没有给裴煜白多思考的时间,送裴函礼进入老宅后,他转而看向裴煜白。
“小裴总,别再闹了,大小姐说了,您若还是不愿意离开,我们就该报警了!”
书斋里,裴函礼把婚书交给周轻语。
两份婚书在一起,是周轻语和裴煜白婚约的见证。周轻语沉默无言,她拿起周父抽雪茄的无硫火柴,点燃了那两份婚书。
裴函礼眼尾闪过诧异,复又回归沉静。
“看来大小姐是认真的。”
周轻语看着火光跳跃,金色的火焰流窜在纸页之间,一点点把两份深红的婚书烧成灰烬。
她心中还对这两年感情的不舍,但眉眼是愉悦的。“当然。"周轻语说。
这不知道这话哪里戳中裴函礼,裴函礼竟然也笑了,笑得比周轻语还开心。
院落传来脚步声,周宴辞回到老宅。
一一结束寿宴后,他回集团一趟,审核了几份文件,所以回来得比裴函礼还晚。
周轻语看到周宴辞,眉梢一挑,眼神说不出开心还是不爽。
裴函礼走到周轻语身边,在她耳畔小声道,“大小小姐,还想和周宴辞竞争吗?”
“想啊!”
周轻语一点没避讳,她做梦都想赢周宴辞呢。“没了裴煜白,你还有我,我可以帮你。”周轻语疑惑地看向裴函礼,“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逗我的吧?”
裴函礼微笑地看着周轻语,两人距离靠近,但既不显得疏离,却也不让人觉得冒犯。
“怎么会呢,大小姐。”
“我对你,永远是认真的。”
“余叔,送客!”
周宴辞的眸色暗了几分,疾步走到周轻语面前,拉开裴函礼。
裴函礼脸上露出几分惋惜,但还是主动和周轻语打招呼,“那大小姐,下次见了!”
“裴大少,请吧!”
余管家送裴函礼出门。
周轻语抱臂,目送裴函礼离开,然后看向周宴辞,语气嘲讽,“怎么?担心我和裴函礼联手,你赢不过我?”周宴辞深呼吸,“以为你离开一个火坑,结果又掉进去一个?”
周轻语疑惑,“你这话说的,你对裴函礼印象不好?你们不是很熟吗?”
正是因为熟悉,所以周宴辞太了解裴函礼了。表煜白是明着坏,又蠢又坏。
而裴函礼,看似温文尔雅,却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货。周宴辞:“你玩不过他,他之前处理裴氏背叛者,把对方全家都逼疯了。”
周轻语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也不会比裴煜白更糟糕了。”
周宴辞无法反驳。真要比,裴函礼还能做兄弟,毕竟坑不到他头上,那裴煜白,确实渣得没边。只是,一个渣爹生的两个渣渣,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能……”
周宴辞问得相当真诚,“别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周轻语看向周宴辞,“你管得太宽了吧?也是,我现在有颜兮,还有裴函礼,你输定了,周氏迟早是我的!”周宴辞”
算了,他哪管得了周轻语。
两人走进厅堂,紫檀木的太师椅在灯光下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