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失百姓之心;天王麾下得胜即骄、见利忘义,今日敢为区区小利罔顾天王之令,来日未必不能为大利而出卖天王。毕竟,天王这一颗头颅少说也值千金……”
越殊素来少言,今日说的话抵得上过去十日。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口若悬河。
堂中众人的面色随之而变。
从愤怒、不满,到震撼、呆滞。
他一人的气势已然压倒众人。
于是,上至方天王,下至守在门口的小卒,只能呆呆听着少年道人字字如刀:
“我看天王还是速速逃命去吧!遁入山林,不失逍遥一世。一旦朝廷天兵到来,不知天王的头颅将会成全谁家的富贵!”
一袭话落,满堂鸦雀无声。
好利的口舌!好大的胆量!
宋军师坐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堂中的少年道人,一时竟生出心旌动摇之感。
哪怕明知是激将,也很难不动容。
犹记得儿时听祖父讲古,说到古时纵横家的风范,指黑为白,指白为黑,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他还不信,今日他算是信了!
身为旁观者的宋军师犹且如此,当事人受到的震撼只会更深。他侧身向主座上看去,果然见到脸上一片空白的方天王。
后者回过神来,方觉自己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看向越殊的目光不由变得格外复杂。
少年道人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明知对方有夸大之嫌疑,他依旧不自觉顺着对方的设想,陷入众叛亲离之境。从城中大户到百姓到麾下人马,在未来的某一日,似乎都有背刺的理由。
无论如何,方鼎知道自己的确遇上了高人。对方的见识,他麾下之人拍马不及,哪怕宋军师亦是如此。而这样的聪明人若有恶意,只怕能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
想到此前准备招揽方先生时,宋军师教他的话术,如今修改一番似乎就能拿来用?
这个发现令方鼎心中一喜。
他倒也能屈能伸,当下起身来到越殊面前,行大礼拜道:“……某一介粗人,思虑不全,几误大事,还请道长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