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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语气像高中生弟弟在和大学的兄长讨零花钱,语气亲昵,乖巧里还带着一股子少年气的狡黠,很是讨人喜欢的模样。莫时鱼靠在墙上,根本不搭腔,低眉笑了一下。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拨开了金发少年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轻声说。
“看来我在飞机上说得还不够清楚,让你觉得我脾气好到,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的生活,还不付出代价?”梨书的脖颈被莫时鱼的手警告似的搭上,皮肤顿时起了一阵麻意,置于颈窝处的指尖力道明明很温柔,却让他有一种被扼住命脉的不适感。连着在飞机上那次一起,梨书很少有被一个人用如此直白的话语攻击的经历。
还是同一个人。
偏偏对方的声音冷,却总是透着一股缠绵悱恻的暗色,让人实在舍不得生气,甚至打心眼儿里生出刺激的感觉。这代表着对方完完全全不在乎他的家世背景,根本不怕他用手段报复。
这股自信是哪里来的呢?
梨书眯起了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真过分啊。哥哥,我可是抱着赔罪的目的来的。
他的尾巴倒是比上次藏的严实,脸色半点没变,依旧笑盈盈的。
“特意挑了哥哥入学的这天来,也是想请你吃个便饭,如果哥哥愿意接受我的歉意就更好了
梨书两手空空,好像真的就是来打个招呼的。
但他特意找来了学校,这句温温软软的话语分明藏了别的意思。
莫时鱼心知肚明,眼底一下子变得暗沉。
没有一个人能阻碍他安稳地过完大学生活。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敢拿这一点威胁他。
心底冰冷,他的面上却笑了起来。
莫时鱼今天扎了马尾,低头时,那缕马尾就顺着肩膀垂下来。烟灰色的发丝里露出了点耳朵尖,白莹莹的,他就这么轻声道,....梨书,是吗?”梨书愣了愣神,竟是被这个声音叫的心抖了几下。
他看着这个青年走近了一些,勾着唇,用不算非常热情,但也没有刚才那么冷淡的声线道,“要做朋友,也不是不行。”“那哥哥是答应了?”
梨书无端觉得喉咙有些干,说话也慢了半拍。
莫时鱼点头,轻飘飘的,“不过现在不行,等晚上再说吧。”
“当然可以。”
在莫时鱼抽身离开时,梨书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哥哥。”
看到他回头,梨书笑了一下,露出了唇角很浅的梨涡,“我是真的想和哥哥做朋友。哥哥,你相信我。”莫时鱼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
“是吗?那真是期待今晚。
梨书应了一声,似乎很高兴,眉眼弯弯的和他摆手,像被喂饱了的小狗一样脚步轻快的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时鱼的头发遮掩下的笑容缓缓地淡去,直至完全消失,变得面无表情,然后转身走进了学校的小道。莫时鱼以为今天的意外已经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他在学校买咖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他想都没有想到的人物。
“科伦?”莫时鱼轻声说。
头戴护目镜和鸭舌帽的外国人坐在咖啡桌边,捧着一杯咖啡,专注至极的轻缀咖啡,不愧是狙击手的集中力。听到莫时鱼的声音,科伦才像在梦中惊醒,忽然抬起头,目光轻轻的一扫,和莫时鱼点头。
“瓦伦汀。”他低低的说。
莫时鱼点了杯美式,坐在他的对面,这时他是真的惊讶了,“科伦,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好,路过。”
科伦忽然从脚下拿出了一个小包裹,不看莫时鱼,低头盯着咖啡,但精准的递向他,“给你。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