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我能告诉他你的动向,我没同意。”
麦芽先是“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无聊。”
诸伏景光暗自松了口气,这件事应该就算暂且糊弄过去了。
他想,黑麦想知道麦芽为什么会对他特殊对待,他也未尝不想知道麦芽为什么会对黑麦特殊对待。
那两个人之间表露出的微妙的平衡,本身也值得思考。
虽然在黑麦这个话题上麦芽没表露出什么不快,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诸伏景光还是决定这次不要继续探究下去,便转而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晚饭想吃什么?”这是诸伏景光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很快就明白,麦芽的耳朵已经将这句话自动过滤了。
麦芽抬手将窗帘一拉,转头说:“睡觉吧。”
诸伏景光还没反应过来,麦芽就已经裹着毯子躺到了床上。
他沉默一秒,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得无奈道:“好吧,你睡吧。”
他正准备离开卧室,身后却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诸伏景光转身看向麦芽:“去……”
他的声音在触及麦芽的眼睛时戛然而止,改口道:“去关门。”
这个回答显然让麦芽很满意,但是诸伏景光回过身去关门时表情刹那间沉了下来。
他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麦芽今天的状态并不稳定。
和另一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逐渐变得习以为常,麦芽的边界感永远成谜,十分自然地枕在他的肩侧。
这个动作压到了他肩上的伤,诸伏景光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是并未表露出异样。
麦芽并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毫不怀疑其实这是麦芽故意为之。
像是听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麦芽揽着他的腰,毫无征兆地说:“疼吗?会感到痛苦吗?”
诸伏景光微愣,还没来得及措辞回答,麦芽又说:“苏格兰,我希望你能痛苦。”
这种话听起来突兀奇怪,但细想下来,诸伏景光又觉得既然是麦芽,那说出这种话其实并不值得惊讶。
他再次确认,麦芽的“喜欢”和其他人口中的“喜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或许是因为麦芽天生个性如此,或许是因为有人向麦芽灌输了错误的观念,真相至今不得而知,麦芽的过去一片空白,查无可查。
于是诸伏景光什么都没回答。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雨宫清砚从那双蓝色的眸子里看到了逐渐显露出的迟疑和惊诧,但是苏格兰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最终竟然露出了一个安抚一般的眼神。
雨宫清砚忽然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闭上眼睛重新躺好,只确定自己一定不想再看那抹蓝色。
他枕在苏格兰的肩颈,似乎是压到了苏格兰的伤,不过苏格兰并未挪动身体,他也不想再换一个姿势。
从这一刻不算拥抱的拥抱中传导而来的温度像是穿梭了时间,雨宫清砚想起很久之前,他似乎也曾期待过系统的声音响起。
雨宫清砚不喜欢回忆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了,但是自从系统的声音重新响起,他的过去被提及的次数就直线增加。
总有人想要挖掘他的过往,恨不得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逐帧分析,黑麦是这样,苏格兰也是如此,但往往空手而归。
他并没有一个真实存在的过去,所以无论是他人还是他自己都找不到回到过去的线索,每当回忆过去时,最终只能记起自己曾经很痛苦,那种阵痛直到十年后的今日都无法摆脱。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被系统送到面前的苏格兰,但他了解痛苦——这是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最熟悉的东西,所以对于突然介入他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