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做个本宗的亲戚那肯定好说,但是做媳妇,她肯定不乐意。
想必温元青对此心知肚明,才不让秀梅婶子来的,既然他为她挡了不少,那她自然也得回报一二。
“行,就按你说的做,不如,我从你箱子里取一千两出来?”
温元青摆手,“不可,我爹娘都是乡下人,拿不了那么多银钱,况且我之前的钱一分没留,全给了家里,家里现在还算宽裕,一千两,你是要把他俩砸晕呢?”
温小云被逗乐了,“那你说多少,我改日准备好了,到时候你交给爹。”
“不,还是你给吧,准备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就行,以后再给不给你决定。”温元青身形微晃,还是有些醉意,“我只是个清闲的小县令,哪有那么多钱啊,这都是娘子的钱,也叫我爹娘少些言语矛盾。”
温小云听他调侃,笑着摇头,“可有些矛盾会一直在,比如我跟他们不亲近,我们以后也没有孩子,他们会不会……”
温元青叹了口气,“有些事儿,不是强求就行的,人也不一定非要传承,我的基因也没好到能改变世界的程度,也是为了避免他们伤心,我自小就跟他们亲近不起来,所以,这怪不了你,只能怪我。”
温小云懂了,只要温元青想得通,一切都不会很难。
“行了,快去洗洗吧,你满身的酒气,熏得很。”
温元青连连点头:“那你早些休息,我待会儿打个地铺就行了。”
不过等他洗好出来,看到地上没有地铺,而床上用一条毯子隔开,给他留了好大一块地方。
好在床够大,挺宽裕。
温小云睡得很安稳,她对温元青的信任,已经超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这也是她答应跟温元青成亲最重要的一点。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窗子上糊的轻罗纱泛着微红,她轻轻扭头,借着床头未熄灭的罩纱灯,就看到温元青平整地躺在自己身边,眉眼紧皱,眼珠子转得很快,不知在做什么噩梦。
“别……”温元青忽然满头大汗地坐起身,喘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温小云在一边震惊地看着他。
温元青抹了下额头的汗,不好意思道:“吵醒你了吧?”
温小云摇头:“你做噩梦了?”
温元青吁了口气,“是,梦到了上辈子第一次监斩的时候。”
“很可怕吗?”温小云坐起身,“是因为什么?”
温元青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跟人说起这些。
“是因为贪腐,当时北方雪灾,朝廷赈济银子还没到地方,就被盘剥得差不多,被斩的是个四品大员,其实也是推出来的替罪羊,但我当时实在揪不出后面的人了,他被斩的那天,天上落着蒙蒙细雨,那颗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微黄的泥水里……那是我第一次监斩。”
温小云给他递了方帕子,“擦擦汗,你那时候一定怕死了吧?”
大约说能说出口了,温元青心里的压力减少,表情舒坦了很多。
“嗯,很害怕,但是心里也很愤怒,茫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做什么坏事,该死的人,其实不止他一个。”
“那他这辈子还在做官吗?”
“嗯,在的,我科考的时候,还特意去瞧了,他跟上辈子一样,还是坏透了。”
温小云闻言有些可惜,“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被正法?”
温元青翻身起床,“不知道,可能会可能不会,其实我们还算幸运,这个时代,还算蒸蒸日上,不会没有一天好日子。”
温小云起身后,便开始张罗事儿,温小海带着秀姐过来,她就轻松了很多。
温大年见着温小云,还有些尴尬,敬茶的时候,他差点就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