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肯定是得了什么病,赶紧抓紧机会问:“我怎么了?”
美妇愣了愣,问:“珠珠不记得了?”
纪明意果断摇头。
美妇笑着安慰说:“不记得不要紧,只要人好了,事情都能慢慢想起来的。”
言罢,她又将纪明意抱在了怀中,拍着她的肩膀,轻哄了足足有半刻钟时间。
纪明意本就心绪烦乱,此刻又一头雾水,干脆就这么任由她哄。
美妇终于放开她,吩咐身旁婢女:“翠微。”
翠微:“奴婢在。”
“你好好照顾姑娘,我去告诉国公爷这个好消息。”美妇又对纪明意说,“珠珠刚醒,别下床胡乱走动,若是累了,便再睡会儿,娘这就把你爹叫来看你。”
说着,美妇又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方才离开。
从刚才的对话中,纪明意得到了三个消息——她爹是国公,她病了,但是现在她们都认为自己好了,以及旁边这个婢女叫翠微。
纪明意学着美妇唤她句“翠微”。
翠微忙上前一步,欣喜地望着她。
纪明意道:“我脑子痛,好多事情想不起来,连我自己的名字还有爹娘的名字都忘记了,你跟我讲讲。”
翠微于是从头说起:“姑娘叫徐意,父亲是蒋国公,母亲是镇海侯盛家之女……”
“等一等。”纪明意听到此处,忽然叫停,她愣怔地问,“蒋国公?”
她盯着翠微,不敢置信地说:“蒋国公徐彦?”
翠微笑着答:“是,姑娘记起来了!”
纪明意猛地屏住呼吸,她捏紧锦被。
如果她的父亲是蒋国公徐彦,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徐彥,那么是不是证明她还在这个时代,还在大周一朝,还在景丰帝的统治之下?
还……还有机会见到从前的那些故人?!
以免弄错,纪明意再次确认道:“是怀山之变以后,力保京城的蒋国公徐彦,对吗?”
翠微道:“对对!姑娘,您连怀山之变都记得!姑娘真的全好了!”
纪明意强忍着呼出一口气,她擦去眼角湿意,问:“如今是哪一年?”
“景丰九年。”翠微叹气道,“姑娘您都病六年了。”
景丰九年,原来距她死的那一日已经六年了啊。
纪明意沉浸在“景丰九年”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里,沉默片刻,她问:“你口口声声说我病了,缘何我醒来一点儿病意都没有?”
翠微说:“您病的不是身体。六年前,您意外落水,被救过来以后突然连话都不会说,爹娘也不认识,好像魔怔了一般。大夫束手无策,夫人只能带您去天福寺,慧真方丈说您这是丢了魂,没有药可治,只能等魂魄归位。”
纪明意:“……”
得,这古代当和尚的真是挺会编!这话,徐意她爹娘居然也信?好歹是堂堂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啊!
纪明意对古人的迷信程度有了新的认知,她略略思索着,出声问了句:“我是六年前落的水?”
翠微说:“是。”
“具体是哪一日,你还记得么?”纪明意问。
翠微笑道:“奴婢怎会忘,那天是二月十七,正好是那年新科举办殿试的时候呀!”
六年前的二月十七,新科举办殿试的时候,岂不是和她被杀正好是同一天?
这具身子的主人在那天落水,该不会,她当日被人勒死后,就直接穿在了这具身子身上?
可若是如此,我怎么会对此前的六年毫无记忆呢?
纪明意一时非常疑惑不解。
诚然,她没把翠微说的那个丢魂之说考虑在内。一则是穿越两次已经够离谱了,还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