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出家,那么不仅仅是等了三十年的护法僧没了,少林在两国的压力之下,也远不止是死一个玄慈就可以结束的。
哪怕少林与朝中官员以及地方世家关系良好,但是再好的关系,又怎么比得上把少林的底蕴变成自己的底蕴?
所以今天,他必须得装,而慕容博,也必须来!
看着扫地僧一路飞奔后捡起扫把开始慢悠悠的扫地,白夜几人也就这么看着他表演。
扫地僧扫的很慢,就像是他年龄已大,体力衰竭。
片刻之后,萧远山,乔峰,少林寺的几个玄字辈和尚,还有部分凑热闹的江湖人跑到了这边,瞧见白夜在看人扫地,便来到了白夜跟前。
萧远山看着扫地僧大为惊讶,这少林和尚有多少,作息什么情况,他觉得自己比玄慈都要熟悉,但是这老僧却从没有出现在他记忆之中。
“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扫地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骛,自然瞧不见老僧。”
“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惊疑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
一时之间,只说道:“你……我……你……”
扫地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阅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
“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学,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
“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得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夤夜的作为说得丝毫不错,渐渐惊惧,扫地僧慢慢转过头来,向看热闹的“武林人士”。
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不由得心中发毛。
只听扫地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虽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履,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
“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笈,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而且他已经改容换面,怎么这和尚一眼看出自己?
“慕容博在这里?”萧远山激动起来,对他来说,三十年的积怨重于一切!
只听扫地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
“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克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以去,尽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
“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于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看到”鸠摩智,这才点头,道:“是了,令郎年纪尚轻,功力不足,无法研习少林七十二绝技,原来是传之于一位天竺高僧。”
虽然鸠摩智来,是他写的请帖,但是他不能说这位吐蕃国师也是他早有关注,并且一直在间接影响。
“大轮明王,你错了,全然错了,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
鸠摩智从未入过藏经阁,对扫地僧绝无敬畏之意,冷冷的说道:“什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