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轻叹,只觉得此罪无赦,但此情可悯。
‘罢了,人都死了,徒留一具通灵尸身,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
他暗中摇头,便要揭过了此事。
但是,女帝却不肯,不愿。
她从血泊中起身,愣怔的看着叶凡,像是透过他看到了某一段因缘的破碎、消散,无神的双眼流出了血泪。
忽然,她长啸着,剑光再起,超越极限的绽放,横贯整个战场,剑意磅礴惊人到极致!
这是在以本源燃烧来爆发,斩出破碎诸世的剑光!
她很疯狂,像是要赌上一切,轰破一切阻挡,杀入一片特殊之地!
而在这路上,叶凡便是阻路人!
自然,那剑光便向他席卷而来!
每一剑,都是惊天动地的,劈开世间,杀破永恒!
“何必?何苦?”
叶凡摇头,始终超然,只手伸出,探入那剑光长河。
下一刻,剑光散尽,只有一柄剑器,无前无后,无始无终!
轰!
一只手掌按在了剑器上,打出华光万千,剑器哀鸣,不得不倒转,击在甲胄上,让女帝血肉模糊。
女帝在退,不敌盖世天帝。
叶凡没有追击,从容收手,背在身后,淡漠开口,“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他是那样的无敌,那样的寂寞。
不过,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掌上,却不断的握拳、松开、握拳,又松开,淡淡血痕在掌心浮现,一点超世的剑光顽固盘桓不散,直到被一拳攥灭。
“咳!她不会听你的……她已经疯了。”
葬主咳着血,步履蹒跚的走来,看向叶凡,“邪祖,你是来与我清算的?”
“呵,你既早已跳出了那个人的桎梏,又何必重新跳回去呢?”
他不解。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才对。”叶凡幽幽道,“你们断我归路,我只好略做妥协了。”
“杀你,是一场交易的明码标价的筹码,你该自豪,能被我亲手诛杀。”
叶凡微笑。
“是这样吗?”葬主感叹一声,而后笑了起来,似乎在自嘲,“杀人埋尸,原来真的有报应啊。”
“屠夫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葬主又问道。
“自然。”叶凡漫不经心回答,“需要承认,他死前挥出的那一刀有三分惊艳,不过,也翻不了天。”
“他的胆子很大,用那无数相似的花来磨刀,真让他悟出了什么来。”
“可惜啊,那份反噬他承受不住,追逐超脱,最终死在了超脱之力下,也算死得其所。”
“是啊,死得其所。”葬主的表情很莫名,没有人能准确形容,像是开怀,像是悲伤,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物伤其类,最终,都消散了,平静了,“我等霸主,为修道而生,为证道而活,不能证道,但能死在道中,也是一件幸事。”
“这是幸事啊!”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肩膀一耸一耸,很失态,“我要谢谢你,若无你,或许就是我对上那一刀,将我葬下。”
“不客气。”叶凡看着有些抽风的葬主,略微眯着眼。
“可我也要与你不死不休……”葬主悠悠道,“若无你,他会等最完美的时刻出刀……而我,也在等那一刀。”
“杀人者,人恒杀之。”
“葬人者,终会自葬。”
“可惜了……他来杀我,他的实力不足,我有希望捕捉一线生机,由死而生。而你……太强了。”葬主叹息间,四道身影迈步,是大乘,是道尊,是长恒,是有蟜,这四道古帝霸主的化身降临,定住了四方。
聆听屠夫的死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