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潺继续走向下一个茶框,接连抽查了十几把,所有茶框内的剑柄上军刻着官印,并非私造,乃军营内的正常兵器。
裴潺没再往下看,同朱国公道:“国公爷,怕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
朱国公眼角都在抽动。
东西都在这儿了,能有什么误会,朱国公不相信,亲自走过去拿起来了茶框里的剑,一把一把地检查,再一把把地仍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对方告诉了他,事情万无一失,只待他到军营内一搜,晏家就完了,且还是他亲眼看着那批兵器进了晏家军军营。
一定是晏家搞得鬼。
东西一定还在里面。
朱国公道:“继续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批兵器找出来!”
蒋副将终于忍不住了,拦住了他的路,斥道:“国公爷别欺人太甚!”
朱国公不以为然,“本国公替陛下秉公办事,就算欺了你又如何?”
晏侯爷这回没再让,冷哼一声道:“国公爷好大的口气,据本侯所知,此次的案子陛下交给了刑部来办,关你朱光耀屁事,就你跳得高,今日还没有被骂够,等着来找死?”
扫了一眼朱国公铁青的脸,晏侯爷先前压住的霸气此时完全爆发了出来,“适才本侯给你了面子,你还真以为本侯能让你为所欲为。”回头同身后的晏家军高声道:“众将士听令!”
身后的晏家军,齐声回应:“到!”
“即刻起,擅闯军营重地者,就地斩杀。”
“是!”
响亮的回声,震动着脚下的尘土,朱国公咬紧了牙,可他确实没有搜查的资格,看向裴潺,等他发令,“裴大人。”
裴潺却没动,半晌后回头,一脸左右为难地样,“国公爷你看,咱们都搜完了。”
朱国公眼皮子两跳,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来时的路上,他与他说好了。
帮他一道除了晏家,将来等太子登基,大殿最前面左右的两个位置,必然有他其中一个。
裴潺也没解释,把手里的剑放回了茶框内,对他一笑,“我的意思是,晏家军并未私造兵器。”
他们要查的东西,人家敞开大门,拿出来给他们查了,没有问题。
再搜一遍,性质就不一样了。
对侵犯到自己威严的行为,必要之时晏家军有权做出反抗,这条规定乃皇帝登基时,作为殊荣,赐给了晏家军。
此时人家摆明了要决一死战,硬碰硬,他朱国公比不过。
他又不想找死。
朱国公一愣,还未来得及质问他为何反水,军营外忽然来了两匹快马。
一匹是刑部的,一匹是国公府的,两匹快马争先抢着道,跨入军营门内时,马匹几乎撞到了一起,马背上的两人同时翻身跳下来,快速地奔向各自的主子。
刑部的人先跪在了裴潺面前,“启禀大人,姜主事在国公府世子的庄子上搜到了一批兵器。”
禀报的同时,另外一边朱国公的人也在他耳边道:“世子爷被刑部的人扣押住了。”
—
东宫
皇帝看到晏长陵的样子后,愣了好半晌,几乎暴跳如雷,一扫袖子问道“”“谁干的?!”
还能有谁。
他是被朱副统领抓进来的。
皇帝气得转圈,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敢对你动手?!”
晏长陵没出声,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脸侧的乌青,“嘶——”出一声,平静地道:“这点伤算什么,陛下别大惊小怪,儿时我替你挨的打,比这严重多了......”
皇帝一听,愈发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