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也是算了,整个侯府都被她牵连了进去,老夫人,二爷,她的一双女儿,全要毁了......
昨夜她便被自己的女儿骂了一通,哭着问她,到底要图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她儿时连一顿饱饭都吃不饱,日子过得太艰苦了,总觉得手里攥着大把的银钱,才会安心。
可自从嫁入侯府,府上从来没有短缺过她东西,过的日子实际已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了。
人心就是这样,有了好的,想更好的。
她心中一直没忘,侯夫人活着时的那副雍容华贵,东施效颦,也想把自己拾掇出来,可衣裳首饰金钱能买得到,里子里的东西却改变不了。
她想着只有把王家拉扯起来,娘家好了,她才是真正的贵妇人。
加之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不喜读书,娘家兄长的儿子却是个读书的人才,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娘家的兄长身上,大把银子往下砸,替他找最好的先生单独授课,想着将来他能考上一份功名,她在晏家,甚至在整个贵妇圈子里,都能有脸面,再也不会有人背地里说她是野鸡成凤凰,走了大运。
谁知道......
事情没办成,竟把自己的家给毁了。
她是千古罪人啊。
早上二爷望她的那一眼,都谈不上失望了,眼中一片麻木,哪里还有一点感情,讽刺地对她说,“满意了?所有人都为你陪葬。”
之后便把人软禁了起来。
从昨夜到现在,二夫人滴水未进,却一点儿都没感觉,听下人禀报刑部的人已经到了府上搜府,二夫人吓得腿脚都软了,陷在圈椅内,怎么也站不起来。
几个院子都搜完了,最后才轮到她。
本以为也是走个过场,这回刑部的人却没有草草收场,而是召见了二爷,直接问道:“侯爷今日虽不在府上,但姜某听说近两年来侯府的产业乃二夫人在打理,姜某便不用再跑一趟去请侯爷回来,若二爷能把侯府所有的账目拿出来,最好不过。”
二爷赶紧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趟,问该怎么应付,老夫人反问他,“你真私造兵器了?”
二爷一愣,“儿子怎会......”
“那不就得了,他要什么就给他。”
二爷回去后,便把二夫人带到了刑部面前,二夫人脑子一团乱,尤其是看到刑部的人,语无伦次,又生怕说错,成了一问三不知了。
二爷深吸一口气,“把账本拿出来。”
整个侯府的性命都捏在她的手上,二夫人哪里还敢藏着捏着,赶紧进去屋内,把所有的账本都拿了出来,也没敢看白明霁的脸色。
姜主事说了一句,“那我就公事公办了。”回头同底下的人示意。
白明霁先前还好奇,前来搜府为何还有人背着箱箧,此时看到那两人从箱箧内掏出了一把把的算盘的纸笔,一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真不愧是他裴潺,这是有备而来啊。
搜府为假,查账为真。
五六个人,算了一个上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把账目算清了,姜主事有模有样地问二夫人:“照侯爷万户侯的食邑,还差三成,不知道这些账目流向了哪儿?”
二夫人又开始紧张了。
姜主事宽慰道:“二夫人不必害怕,姜某问什么您答什么,保证句句属实便是。”
到了这时候,二夫人也只能说出实情。
很快牵扯到了张嬷嬷。
昨夜素商看守了张嬷嬷半夜,后半夜周清光过去替换。
收到传唤,周清光把人拖到了跟前,张嬷嬷倒是认得干脆,“大人明查,庄子的分成奴才是有多少交多少,奴才拿到手的,也就只有从二夫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