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即使离开姚家,她也无处可去。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困难就是“孝道”。
哪怕是相对开放的后世,依旧有很多人会帮重男轻女,苛待女儿的父母洗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更别提这个年代了。
道德绑架虽然恶心,但永远有效,你再有道理,再痛苦,抵不过一句亲爹亲妈,生了你养了你。
孝顺固然是很好的品德,但要孝顺到什么程度却是个问题。孔子曾经提过小受大走,但传到后世,却变成了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因为家务繁重承担不了,日常被辱骂不堪忍受,就想要离开家?这样的理由,在后世或许大家还能理解,但在这个年代,是没多少人支持的,农村谁家女孩儿不是这么过的,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父母待之如珠似宝的女孩才有几个。
女孩子多干点家务,女孩子不该贪嘴,女孩儿就应该不争不抢,怎么能跟弟弟争呢?这才是这个年代的普遍三观。
因此姚嵘心里很清楚,想要离开姚家,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
她需要其他的机会,需要一个更名正言顺的,让大众支持她脱离姚家的机会,亦或者一个人,一个强有力的人帮她。
对后者,姚嵘并不抱希望。指望有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的英雄来救她,她前世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梦,但事实证明,是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何况,这小铜山村怎么看怎么普通,能出现什么英雄人物?
至于机会,就容易多了,人和动物区别就是能发挥主观能动性,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嘛。
姚嵘提着锄头一面走,一面在思考着怎么创造个机会,争取舆论优势,然后让她离开姚家后有地方去,比如姚大军嘴里村西口的知青点。
不过也不急,以姚家夫妻的做派,倒也未必找不出机会。比起逆势而上,顺势而为,总是更好一点。
姚嵘想的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她身后。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声音,姚嵘才反应过来。
“姚同志。”
那声音一传入耳朵,姚嵘就觉得不太对,她的心在砰砰砰的跳。
只是听到那个声音,还没见到说话的人,她就感觉在心脏剧烈的跳动。
不是惊吓,而是欢喜,非出于她本心的欢喜。
姚嵘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让心跳平静,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
这是一个高个子的,白皮肤,戴着眼镜,气质斯文的青年。
其实这青年的长相并不是特别出挑,至少比起小说男主姚墨轩,五官差了几个档,眼睛也不够大,鼻梁也不够挺,但他的气质是真的好,往那一站,活脱脱的君子端方。
姚嵘不知道这个青年是谁,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这个小铜山村这个地方能养出来的。
她在后世也见过些人,若非世家底蕴,养不出这样的青年。
“怎么了?”
青年见姚嵘不说话,关切的问道。
姚嵘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而已,看起来这个青年和原主姚二妮关系还挺熟悉,而且还挺关心姚二妮,她真怕一不小心漏了什么马甲。
她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然而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睛,她却不由自主的开了口。
“沈老师。”
几乎开口的那一瞬间,姚嵘突然体会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又苦涩又甜蜜又悲伤的情感。
即使前世一直被称为感情绝缘体,到死都是母胎solo,姚嵘也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姚二妮喜欢的人,不,绝望的爱着的人。
姚二妮灵魂也好,身体的潜意识也好,最后的愿望,只是见到这